她向所有人申辩,她喊冤枉,哭得声嘶力竭,却无人理会她。
祖父和祖母也问,“为何吃了同样的糕点,你没事,白芊芊却死了?”
素来保护她的荣之玹,在那天也袖手旁观,质问她:“为何将鸩毒藏在袍袖中……”
他看她的眼神,那样憎恶,全无平时的怜悯和忍耐,俨然是看一个杀人凶手。
她被当成杀人凶手押入大牢,一道一道的酷刑加身,她遍体鳞伤,死也不画押。
三个月后,姑母寿辰,大赦天下,她才从牢中被放出来,从此阖家上下冷弃她,只姑母召见她时,宽慰她好好活下去。
她清楚地记得,安心柠得意地在牢门外讽刺地冷笑。
“荣妙珺,白芊芊是天宸储君宇文凌晔的青梅竹马。宇文先帝与白家交好,宇文凌晔和白芊芊是从小玩到大的,直到十几岁才分开。后来,我和白芊芊一起被天宸太后点名,指婚给宇文凌晔,不过,谢谢你,帮我除掉了白芊芊,哈哈哈……”
妙珺拿着名册仰躺下来,狐疑侧首看久久无法恢复平静的荣之玹,这才想起,荣之玹也是在南蜀国长大的,且自打十五岁那年来了荣府,阖家上下都护着他……
难道……荣之玹就是宇文凌晔?
妙珺被心头的揣测吓了一跳,“之玹……”
“小小,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
荣之玹说完,踏上鞋子往外走,黑发如缎,丝袍荡漾在脚边如流泉,急迫地异乎寻常。
妙珺一番话咽回肚子里,想到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东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起放在花珀手串旁的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她十二岁时螭龙飞镖、螭龙小金铃……
只有皇族中人,只有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用龙纹,为何她之前从没想到?
但是,这怎么可能?!
荣之玹怎么会是宇文凌晔?
……
月下,大门紧闭的宅院灯火通明。
独孤敬将拦截的莫淡泊写给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信,递给刚进门的荣之玹。
“拦截下来的这几封,都是从信鸽上拆下来的,只怕还有乔装的信差没有发现。”
荣之玹拿着信坐下来,一眼扫过信上的字,丝毫没有意外,杨屹敖会请写信去天宸皇宫。
独孤敬又道:“最近的计策,是依照主子的意思执行的,二皇子和五皇子鸡犬不宁,几位臣子因为他们的女儿在皇子府受到虐待,告到了太后面前……若是二皇子和五皇子收到杨屹敖的信,势必着急逃离天宸皇宫。”
独孤敬说完,见荣之玹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疑惑地打量他一身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