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杜砂的眼里确实有些让人在意的愁绪,不过梅杜砂盯着露出诚挚神色的谷离终于还是慢慢地开了口。
“我害怕那些揭露出我太奶奶死因的事情会让某些人受伤,尤其是殷家那些与我们一般年纪的人,还有更小一点的那些人……”
其实梅杜砂可以直接说她在担心涉及她太奶奶之死的事情会牵扯到刚获幸福不久的殷荔枝,还有还未成年的殷青科!
但是她没有直接说出那样的话!
谷离沉默了片刻,他明白梅杜砂话里的意思,想想梅杜砂他们家所遭遇的一切,似乎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完全的善终,而在那期间与殷家相关的人也死了好几个了。
而现在亡命徒一族的清野如此坦露地告诉他们他的意图,可见在他的计划里,过去导致梅杜砂太奶奶死亡的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自然被视为与凶手廖老太太牵扯紧密的殷家肯定会受到影响,梅杜砂的担心还真不无道理。
“梅杜砂,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奶奶,还有你爸爸妈妈的死吧?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所有这样的不幸会发生在你们梅家吗?你担心的那些人,他们何时又曾关心过你快不快乐,开不开心了?”
清野突然间的一通话蓦然地响在梅杜砂的耳边,梅杜砂猛然间就盯住了清野。
不得不说清野的话在某种情景下是特别正确的,但是正是因为梅杜砂自己经历过了太多的悲伤,在她眼里天真快乐的殷荔枝曾是她那段悲伤岁月里的光,她真心不希望殷荔枝因为过去了很久的事情而受到伤害。
虽然曾经的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给荔枝带去过悲伤,但是生死的悲伤是远远超出那些日常生活里的琐碎悲情的。
“不可以!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应该让现在无辜的人遭受到伤害,尤其是廖老太太做下的事更不应该不让荔枝和青科来承受,不可以!”
“那就活该你来承受了吗?你知道你在这些事件里是什么身份吗?你太奶奶的死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了吗?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带着一副伪善的笑脸对你笑了几下,你就如此地感恩戴德了?”
梅杜砂不知道为何清野的情绪突然间会变得这么激动,但是她对清野再次说出的话也确实有些被触动了。
是啊,那些痛苦难道就该她一个人来承受吗?
“清野,梅杜砂只是不愿意跟着你去殷家,你不至于这么逼她吧?再说了我们也用不着你来带我们去殷家或是去找廖老太太,我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我们没有必要跟你继续在这里闲侃了。”
说着谷离就准备拉住梅杜砂从清野的车上下去,可是清野却一下将车门给锁死了,那一瞬间他还紧紧地盯住梅杜砂,神色里有一种特别的紧张在。
“梅杜砂,你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必须在我视野可见的地方置身事外,今天你既然选择不与我同行,那你也不能从我的眼前直接消失,这是我的底线!”
“你说什么?”
当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谈论一个女人的自由时,这往往就涉及到了敏感的地带,显然谷离不可能让清野的话成为现实!
而梅杜砂看着她抬眼可见的两个几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那种错乱感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