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也不该走入歧途。
他听命于陵启肇,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胥明俊目光复杂,犹豫了好一会儿。
终于以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神色,慨然道:“洛兄,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虽然洛兄对他说过,裴宋是能让詹少刚洗清冤屈,能还胥家、薛家和隐医堂清白的关键人物。
虽然胥明俊也搞不懂,洛兄为什么要路见不平插手这件事。
但洛兄是在帮他,在帮表哥。
他不能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洛兄去赴死,却无动于衷。
秦落羽乐了:“放心,我不会死,你就踏踏实实等我消息吧。”
*
裴宋掀开车帘要上马车的时候,身后有人轻声喊他:“裴尚书。”
裴宋的动作陡然顿住,脸色骤然变了变。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裴宋猛地回头,就见不远处,昏黄的灯笼光下,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对他展颜而笑。
裴宋怔了怔,这个人,他确信自己从来不曾见过。
“许久未见,裴尚书别来无恙啊。我记得以前说过,裴尚书迟早会官复原职的。”
她眨着眼,语气俏皮,“现在裴尚书该信了吧?”
裴宋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盯着秦落羽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深深刻在记忆里,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可是她,如何又是眼前这个样子?
秦落羽指了指马车:“裴尚书,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裴宋点头,沉默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相对而坐,秦落羽微微一笑:“诏狱那十余日,有幸和裴尚书相对而居,裴尚书还记得我么?”
裴宋从上车起,目光片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