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介绍起来——“他们呢,是一对难兄难弟,两人生前就难舍难分,他们生前呢,是坏事做尽的人,死亡以后,就开始忏悔起来自己前世的重重过错,阎王爷被他们感动了,又是因为看到他们方方面面都忠于职守,所以就让他们出来……”
“在什么中原呢,每个人死亡以后,灵魂都需要一个摆渡人,他们的职务呢就是带走这些迷惘的灵魂,你知道的,很多人死亡了以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毕竟死亡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过程。”
是,很多人死了以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了。有部分的灵魂,得不到引流的,只只能懵懵懂懂的做自己生前做的一切事情,重复重复不停的重复,大多数需要到奋酆都鬼城去。
谢必安和范无救就是做这种事情的。
我这样说,自认为已经解释的一清二楚了,他呢,也是明白了,面上带着一抹笑容。“我已经明白了,这种,在我们东瀛也有。”
“但是我刚刚没有看到他们,只看到外面有两盏灯笼,一盏灯笼是红色的,一盏灯笼是白色的,你正在白色灯笼旁边有说有笑的模样,其余的重重我就没有看到。”他说,我一笑。
“是啊,你要都看到了,你就距离死亡不远了,一般人是没有可能看到他们的,除非他们想要你看到。”我解释。
我觉得我已经具有很大的耐心了,他呢,初初听过了嘴角有了菲薄的笑痕,但很快的,那笑痕就消失不见了,跟着面色就紧绷了起来,好像猝然被什么惊骇到了似的,眼睛望着我。
拳头也是握住了。
“漓之夭,他们这一次过来是抓我的,对吗?是吗,是吗?”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强迫我回答。
“谁给你这精神压力啊,你连我们中原的国籍都不是,他们才不会理会你呢,再说了,你不是人,你是一只妖魅啊,你怕什么呢?”我一笑。
“也是,我糊涂了,我最近总是胡思乱想。”
“你胡思乱想,身体怎么能好起来呢?”我吐口气。“好了,好生休息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我讷讷的,好似念诵魔咒一样,他呢,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的眉头凝结着,看上去不怎么开心的模样,我知道,被困在这里,哪里还能开心的起来呢?虽然酒吞童子迷迷瞪瞪的毕竟睡着了,但我呢,我完全不能入眠。
我脑子里面充盈了很多千头万绪的想法,这些想法好像在角逐一样,一一都闪烁在了我的脑海中。
譬如究竟刑天和帝京食尸鬼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想要让帝京的食尸鬼变成一般的人,我们究竟需要用什么力量呢?想要给刑天的灵魂摆渡,究竟还需要做什么呢?
这些问题真多啊,这些问题真是我绞尽脑汁搜索枯肠都不能得到答案的,好在我已经不想了。
我等着,等着事情进一步的发展,第二天,天亮了,但糟糕的是,雨水比昨天还要狂暴了不少,不是说山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吗?但现在呢,完全不同啊,迥异于寻常的气候,让我们没有任何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只能龟缩在这个方寸之地。
“毁了,现在不能走了。”我黯然神伤,我因为和酒吞童子在一起,直接的伤害了温非钰,间接的伤害了岳飞,我成了什么?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罪魁祸首啊,现如今呢,我还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