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谁是你师叔祖?专门坑师门的蠢货,别说是我的师侄孙,我看你爹有有你这么个倒霉儿子真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可怜的师侄……”
徐太医看到这把年纪了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遂也不担心了,大不了回去被他爹教训一顿,这么一想,他又挺起了腰杆。
本来还骂师侄孙骂得起劲的老头,一进到容静秋的内室,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味,他一把抓住赵裕扯着他衣领的手,“殿下,停停。”
赵裕冷眼看他,一副他别想耍花样的样子。
卢太医瞥了他一眼,摆出一副你不配合,老夫也不配合的样子来。
赵裕这才松开他的衣领。
卢太医立刻跑向那摆着温泉花的地方,这里花团锦簇的,花儿被养得极好,他却是无心看花,上前使劲嗅嗅,然后从一堆花里扯出一盆开得极旺盛的花儿,仔细打量了起来。
赵裕等了好一会儿,看到这卢太医还在打量花朵,顿时怒气上升,上前不客气地拉着卢太医,“本皇子请你过来是看诊的,不是看花的。”
“哎,殿下,你急什么?老夫我……”
“闭嘴!”
卢太医这回终于老实了,不过心里免不了臭骂赵裕一顿。
临到容静秋的床前,他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病美人,顿时就没了与赵裕斗嘴的心情,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甩开赵裕,上前给容静秋看诊。
赵裕看他认真了,这才背着手站在一边。
徐太医不敢造次,上前给师叔祖打下手。
容澄与容金氏跟了进来,还有就是清澜郡主与林安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消息。
卢太医给容静秋望闻问切了一番,这才提出要看一下最近吃的药渣。
林安氏忙道,“都还在灶下,老奴这就去取来。”说完,匆忙就去取药渣。
徐太医皱了皱眉,“师叔祖,您怀疑问题出在药渣上?”
“方子是方子,药渣才是病人喝下肚子里的。”卢太医瞥了眼蠢师侄孙,这小子还是经历的事少,不知道这里面可做的猫腻大了去了,宫里的人玩这一套都能玩出花儿来。
他现在开始有几分担心这蠢师侄孙了,这在宫里当差当点心智都不行,不然哪天踩到陷阱就知道厉害了。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路总得年轻人自己去走,老人说再多也不比不上他自己实践得出来的真理,不过回头可以找这蠢师侄孙的亲爹唠叨唠叨,好在徐家是杏林世家,在这方面有人脉,只要不是犯大错,都还能兜得住。
林安氏几乎是用跑的将药渣给端了来,卢太医一把接过去,捞起来闻了闻,然后目光循着花香看向那一团锦簇的温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