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皇后做这样的小动作,不过鼻子一哼,还是冷声道,“你问问他自己,整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惹得臣工抱怨,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那个好字说得咬牙切齿,听在有心人的耳里似是对赵裕亲娘的不满,至少皇后的心里颇为舒服,柔妃生前受尽荣宠,死后就该担这骂名,狐狸精。
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还是要装出慈母的表情来,“哪有为了别人而惩罚自家儿子的?陛下,臣妾这回可要念叨念叨了,哪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您这不是在挖臣妾的心吗?”
她边说还边上前给赵裕拍了拍膝上尘土,然后又把扔在地上的弹劾折子给捡了起来,顺便看了几眼,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事不至于让赵裕担大罪名,不过是上告的人多了点罢了。
赵裕知道皇后是在做戏,身在皇家,不会做戏那是活不久的,于是他也一脸感激地朝皇后行礼,“多谢母后。”
皇后一脸慈爱地拍了拍赵裕的肩膀,一副万事有她的样子,然后才缓步走向御案后的皇帝,“臣妾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打了个这几个官员的儿子,这算什么大事?”
“难怪人家说慈母多败儿,这都是你惯出来的。”皇帝吹胡子瞪眼睛地道。
“臣妾还是那句话,谁家的儿子谁心疼。”皇后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清澜郡主早就知道赵裕被弹劾,于是假意地拿起皇后放回御案上的折子看了看,这些不是重要的军政要事,她看一看,皇帝还不至于会降罪于她。
想到自家小姐妹似乎心仪赵裕,为了容静秋,她就帮一把赵裕吧,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些人的子侄欺负过容静秋,她怎么也要为自家小姐妹出口恶气才行。
“皇伯母,这个我清楚。”她拍拍胸脯道。
皇帝这会儿好奇地转头看她“清澜都知道?”
“当然。”清澜郡主于是把这几人的子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说了出来,当然她没有提容静秋的名字,最后更是总结道,“皇伯父为何要罚九哥哥?他这是在做好事,总不能看着那些人仗着家里有些特权就为所欲为。”
皇帝眼睛微微一眯,看向赵裕,“你说,事情确实是这样吗?”
赵裕恭敬地道,“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皇帝瞬间又怒了,这是从哪儿学来规矩,说话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的。
“父皇息怒,九弟不是要忤逆您的意思。”太子赶紧出声道。
皇后暗地里不满地看了眼太子,这是赵裕的事情,他强出什么头?
“你倒是他心里的蛔虫。”皇帝冷笑一声道。
太子依旧恭敬地道,“这是定远侯的长女,小九跟她有些渊源,所以出手有些重了,正所谓打完儿子,老子出面,父皇应该追究他们一个教子或者教侄无方的罪名才是。”
皇后对于这件小事是没放在心上的,可是在儿子提起定远侯的长女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赵裕,再看了看那堆弹劾折子,嗅出了一丝物别的味道,瞬间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