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公主出声打断了容澄的话,笑得一派天真的样子道,“在我们漠北,好姑娘人人都争着抢,谁能抢到就是谁的,只有真的勇士才能配得上好姑娘,容姑娘也值得配勇士,”顿了顿,“不如把准备与容姑娘定亲的薄公子请来,就看看他本事如何,如果到时候能赢得了我们漠北之人,那么容姑娘就还是他的,否之,就和亲到我们漠北,陛下以为如何?”
“朵拉,胡闹。”额尔泰又适时的出声“教训”妹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雷声大雨点小。
朵拉公主微昂头,“我又没有说错,陛下乃天可汗,不会不应允这公平的对决吧?”
哪来的公平?
容静秋很想叫嚣这句话,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只是攥得紧紧的手,指甲已经陷进肉里带来一阵疼痛,可她还半点也察觉不到。
七皇子面色有几分难看,朵拉公主这行为不会让父皇高兴的,反而会越发厌恶她,这于他颇为不利,他几次想要插口,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这朵拉公主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和大千岁都十分沉得住气,没有一人抢着出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这漠北使节在那儿蹦跶得欢。
赵裕也面无表情,仿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偶尔那目光落在容静秋的身上,这才能看出些许的不平静。
“陛下,臣妾以为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皇后笑道,这样一来,容静秋就算和亲到漠北,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朝廷,而且还能安插个人到漠北那一方,算来己方倒也不吃亏。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在赵裕的身上,不管赵裕是否真看上了这容家姑娘,她都不会让他如愿的,而且还怂恿她的儿子来试探她的态度,好在她没掉进赵裕挖的坑里面,母债子偿,赵裕要怪就怪他那死鬼生母好了。
这些阴暗的心思,皇后是半分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她在皇帝的面前,一向都是端庄贤淑的,这个面具她一戴就是近三十年,如今是不愿也是不能脱下了。
帝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后,随后才笑道,“朕也深以为然,来人,去把薄公子请来。”
这可是婚约的另一个当事人,不把人家请来倒是不好解决此事,当然若是那薄公子因为害怕就与容静秋解除婚约,那这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得多。
容静秋此时已经不再愤慨了,而是面容平静地退坐回原位,在这些人面前,她容静秋就是一个如此渺小的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她的命运在踏进这个大殿那一刻就不再由自己掌握。
她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担心自己会连累了薄景然,这个她刻意招惹来的男人,如果他因她而受到了伤害,那她万死难辞其咎。
朵拉公主这会儿也回到原位坐下,她看了眼容静秋,突然低语一句,“你也别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容静秋对她这句话充耳不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现在她不想去理解她有什么苦衷,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与她非亲非故,各有自己的立场。
朵拉公主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心绪也不平静,哪怕面前的歌舞很是好看,她也没有欣赏的心思,回头瞪了眼额尔齐,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朵拉,别失态。”额尔泰看到妹妹已经连续喝了几杯酒,遂低声劝了一句。
朵拉公主这才没再灌自己酒。
额尔泰趁这个机会朝容静秋道,“容姑娘,你也无须愤愤不平,我们漠北有最广袤的草原,那儿的人自由自在,没有你们这里的条条框框,你会喜欢草原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