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有心里有无数疑问,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是不可能去追问一个小姑娘,加上这场合不对,于是只能把疑问吞回肚子,赶紧还礼,“容三姑娘客气了,在下刚才一惊一乍失礼了,还请容三姑娘莫要见怪。”
“徐太医客气了,是小女子不够坦诚在先。”容静秋道,然后又适时担忧地看了眼屋里,“那小女子的三表哥他?”
徐太医哪有看不懂她未言之意?于是很配合地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吃了些安眠的药,时辰过了就会醒来,不过这个不能告诉清澜主。”最后瞄了眼赵裕,小声地吩咐了一句。
眼前这人是容十七,所以他没有选择隐瞒,不过怕坏了金三的事情,少不得多叮嘱一句。
容静秋对徐太医上道的态度非常满意,显然他说的是真话,于是福了福表示感谢,然后又道,“小女子有点担心郡主,这就先告辞了。”
“姑娘随意。”徐太医知趣地回了一句。
容静秋朝赵裕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往里屋去,姿态优雅,半点也不见慌张。
“这容三姑娘的反应能力真不错。”徐太医赞了一句。
赵裕却似没有听到他那句赞语,而是严肃着脸道,“记住本皇子以前说过的话,别再犯了。”
“是。”徐太医赶紧表态,刚才是太震惊了,所以才险些坏了事。
他不想害死容三姑娘这样鲜活的生命,不然他万死难辞其咎。
这么想的时候,他还是偷偷看了眼赵裕,其实这人于容三姑娘也是个危险人物,想到那么美丽的姑娘是因为他才陷入这险境,他对自己的大嘴巴痛恨不已。
赵裕背着手转身离去。
徐太医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眼,最后只能无奈地赶紧跟了上去,这里的戏演完了。
屋子里有着浓浓的药味,容静秋皱了皱眉,目光很快找到了坐在床前抓着金三一只手不放的清澜郡主,此时她无声地落泪。
一旁的金周氏一边擦泪一边道,“清澜无须自责,这都是意外罢了。”
“不,表姑姑,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跟他说气话,要他去猎两只雁来,不然就不嫁给他,所以他会落马都是我害的,三哥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容静秋觉得气氛悲伤得有些压抑,看了眼床上还没有醒来的某人,这戏演得有点过了,可她要指责也无从怪起,遂上前轻按了按清澜郡主的肩膀,“郡主别太难过了,刚我在外面还碰到太医,他说三表哥只要醒来就会无大碍……”
清澜郡主摇着头道,“你们别骗我了,这些太医的话岂能尽信?况且那是从马上掉下来,重则丧命,轻则也要在床上躺数月,三哥哥现在还没醒……”
剩下那些悲观的话她不说了,她怕一语成谶。
容静秋坐在一旁的雕花圆凳上,轻声道,“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