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再看这份请帖,他多出了几分兴趣,希望这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安平送林可达出去回转后,看到自家主子认真地在看请帖,于是上前道,“小的光是听林可达这般说,都觉得容三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哪知自家主子却是突然冒了一句,“这字写得妙。”
安平虽然是薄景然的书童,但他其实读书的天份很是一般,遂探头又看了看那请帖上的字,“不就是一手簪花小楷吗?多少姑娘家都是写这样的字?小的没看出哪里妙了?”
薄景然想用手中的拜帖去敲安平的头,最后觉得这样不太尊重那未曾谋面的容三姑娘,于是改用手去敲了一记,“自己读书少偏还要露给人看,也不知羞,这手字中藏着几分不屈的风骨,绝不是一般姑娘家的簪花小楷可比的,可见这是个爱读书写字的人。”
对于有才的人,他都是赞赏的,不管男女。
安平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咕哝一句,“不都是字,没看出哪里好了?”
薄景然也不跟分再分辩,这是对牛弹琴,这张拜帖他是看了又看,心中慢慢勾勒容三姑娘的形象,一个美好又向上的生命跃于眼前。
再一次合上这张拜帖之际,他对开始期待这次会面。
林可达离开时也颇为满意,他套了不少那个安平的话,对薄家的情况更为了解,接下来还要再接近一下薄家跟过来的其他下人,从这些人的口中套出来的话可以做为参考。
等到见面当日,他去接容静秋的时候,就说道,“姑娘,小的又打听到一些薄家的情况,薄三公子这人洁身自爱,小的见闻过倒也不出奇,不过他屋里没放女人,倒是干干净净的。”
容静秋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林可达好歹也是个男人,居然到她面前咬定另一个男人是干干净净的,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
她对这个又不执着,况且早就听说薄家家风好,那不在年轻公子的房里放人不是正常的吗?放了才叫了出奇好吗?
早早让年轻的公子移了性情,还如何好好地发愤读书?
再说上辈子她嫁赵裕的时候,当时还有俩教导过皇子人事的宫女跟着分配到王府当中,她有说什么了?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
所以她当时这个皇子妃也没有为难人家,客客气气地对待,还给了个身份提待遇,算是当了一把贤妻。
因而她没有在这方面苛求过薄三公子,这是人之常情。
林可达说完这个,又道,“姑娘,小的又仔细问了,薄三公子也没有什么红粉知己或者心上人什么的?不过到是说过有个表姑娘心怡薄三公子,但薄三公子拒绝了跟她的婚事,后来这个表姑娘伤心远嫁他方,可见薄三公子的内心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回容静秋的一口茶水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洒了林可达一头一脸。
“林大哥,对不住,一时失仪了,兰儿,快给你哥哥擦擦。”她赶紧朝外面喊道。
她真的很想说她对这个也不在意,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也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能成事就不会是放在心里喜欢了,这只能说是没有缘份,既然是没缘份的事情,她干嘛要去纠结人家的陈年往事不放?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是不如意的,所以能如意一两件,那就是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