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说完我就走。”容静秋安抚地看了眼菊儿,对这几个侍女她一向是很宽容的,毕竟她们的心是向着自己的。
容马氏也觉得不得劲,可若是不过来把事情说清楚,真出了什么事,她就要被四房给怪上了,一句小姑娘不懂事,你身为嫂子也不懂吗?就能把她给问得口哑哑。
容李氏早就接到了容马氏和容静秋一块儿过来的消息,让人换了新茶和点心,等见到了人,忙亲热地拉着容静秋坐到自己的身边,“秋丫头难得到我这儿来坐坐,待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我这就派人跟你娘说一声,她一准就会允的。”
不管这三丫头日后能不能许到好婚事,就她是二房的嫡长女这个身份,就值得她另眼相待,做父母的总不会不管自己的子女,更何况二嫂容金氏膝下总共就这么一子二女,哪个都金贵。
“娘,你怎么就只顾着外人?”容静思今日在容静秋这里吃了一肚子气,就更不想陪笑脸。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外人,这可是你三姐姐,你得尊敬些。”容李氏板起脸来训了女儿一句,二房今时不同往日,就更要热情些才对。
容静思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回自己的住处,摆明了就是不吃亲娘这一套。
“这孩子都被我惯怀了,你们多担待点,回头我说说她。”容李氏只好为女儿的无礼打圆场。
容马氏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几句小姑娘这是性子直的恭维话,让容李氏脸上的尴尬去了几分。
容静秋过来四房这里并不是为了拉家长与容李氏搞好关系的,于是她忙阻止了容李氏过度热情的招待,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简单地与容李氏说了一遍。
容李氏脸上客套的笑容慢慢地敛去,随之而来的是凝重与严肃,尤其听到女儿被安国公府的小孙子给调戏了,她顿时怒不可遏,“真是岂有此理?这安国公府的人眼里是不是没有我们定远侯府的存在?”
“这都怪我来不及阻止,要是当时及时点,五姑娘就不会被那登徒子给调戏了。”容马氏忙道,这件事上她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容李氏严厉地看了眼容马氏,显然是怪她行事不周,身为嫂子连小姑子都护不住,要她何用?
只是这是二房的儿媳妇,不是她的儿媳妇,她若出言教训了,二嫂容金氏肯定不满。
容静秋不喜欢容李氏这怪责的眼神,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她心里没数吗?就那性子哪个人能拉得住她?也就容马氏老实责任心重,若是换了个厉害的,早就反唇相讥了,容李氏还能迁怒?那是做梦。
“四婶,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五妹妹带回来的这个人,还是让四叔父赶紧去查一查来历为好,若是真如我们见到的是安国公府那小孙子在使坏,那也就不用太担心了,人是留下或是给笔钱让她远走都使得,怕就是怕……”
她剩下的话却是不说了,可容李氏却是听明白了,若那叫小玉的女子有问题,或者与安国公府的小孙子有什么首尾,那事情就复杂了。
容马氏也在一旁搭口道,“三姑娘说的是,四婶是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当然也有真正受害的姑娘,那都是可怜人,但更有一些人就是借这样的机会混进府里,不得不防。”
她细心观察过那叫小玉的歌女,外表看着老实巴交的,但就冲着她一下子就看上了容静思单纯好骗从而赖上的行为,她就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个单纯的受害者。
想到家中父亲的一房侍妾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府的,打着报恩的旗帜,后来却爬上了她父亲的床,怀孕后还朝她娘耀武扬威的,光是回想她就已经又难受又气。
容李氏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心里的防线再度筑高一层。
“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五妹妹被调戏一事,还是得要让安国公府赔礼道歉,在这事上,他家不占理。”容静秋冷静地道,不喜欢容静思,但不代表能冷眼看着她被人欺负,“这事不宜声张,悄悄地进行便是。”
事关女儿家的闺誉,这个亏明面上得吃了,暗地里却是要找回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