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溪?沈迟意乍听到这个名字,还怔了下,忙追问:“对付祁阳王又是怎么回事?”这局势还真是变化莫测啊。
卫谚见她追问,撇了撇嘴:“你当老二这次为何受伤?也是为了调查这档子事。皇上病重,下了密旨,召陆枕溪回京。皇上和三皇子早有对付陆枕溪之心,这回想必也是蓄谋已久,不过三皇子大概是觉着还不够保险,才来信给我。”
他又瞧了眼沈迟意,一手托着下颔,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说...我是否该和三皇子联手?”
虽然陆枕溪的相貌性情和她的初恋学长极为相似,初见时确实极为牵动沈迟意的心绪,但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沈迟意也不至于移情到这个地步,再说她如今有了陆衍,初恋学长她都快淡忘了,只不过陆枕溪毕竟帮过她...
她迟疑了下,把问题抛回去:“我又不清楚局势,这等大事,自然该你自己拿主意,你意下如何?”
卫谚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又冷笑了声:“皇上和三皇子明明占尽了天时地利,却还搞不定陆枕溪,甚至写信要和我联手,我又何必为了两个废物趟这趟浑水?”
这是想坐山观虎斗...沈迟意若有所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卫谚突然调转枪.口,眯起眼看着她:“你对他倒是上心得紧。”
沈迟意对他的飞醋颇为无语:“还不是因为你提了,我这才随口问一句,怎么就上心得紧了?”
“刚说到他被皇上算计,你眼神都变了...”卫谚不觉又想到沈迟意当年为陆枕溪弹的那手满含情意的琵琶,他又是懊恼又是不屑地抬起下巴:“陆枕溪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吟诗作对弹几手琵琶吗?哄的就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女!”
沈迟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挤兑回去:“人家好歹还会弹琵琶呢,你就会舞刀弄棍!无知少女偏还就喜欢这样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个姑娘会喜欢刀枪棍棒!”
卫谚给她恼的眉心直跳,忽然欺身凑近了,在她耳珠上重重咬了口,声音恼怒里夹杂了点戏谑,贴着她耳朵说着下流话儿:“那得看你说的是那把刀,什么棍了。”
沈迟意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被他调戏了,重重呸他:“你要不要脸?!”
卫谚没想到她悟的这么快,掩嘴轻咳了声,扬了扬下巴:“不就是一把破琵琶吗,谁不会弹似的。”
他似乎要和陆枕溪较劲到底似的,命人从库房里取了一把琵琶出来,抱在腿上,气道:“你给我听好了。”
沈迟意:“...”
她幽幽道:“洗耳恭听,但王爷,你这是拉二胡的姿势呢...”
卫谚:“...”
沈迟意亲自出手,帮卫谚摆好了姿势,卫谚倒真是学过弦乐,他出身王府,琴棋书画都是必修课,少时也拜名家为师,只不过他不好此道,弹琵琶用的是古筝的指法,弹出来变调的曲子,别提多诡异了。
而且卫谚的长相本就是华美霸道的那种,琵琶曲音姿态柔婉,由女子或者陆枕溪那等飘逸之士来弹,姿态自然是优美至极,但换成卫谚...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他弹了一半,自己也发觉了指法有误,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定是这琵琶不好!”
沈迟意见不得他糟蹋东西,一把把琵琶抢过来,戏谑笑道:“这么劣等的琵琶,自然配不上世子高超的琴技。”
卫谚听出她的嘲弄,冲她翻了翻眼睛,冷哼了声:“我的琴技不配,难道陆枕溪的就配了?”
沈迟意瞧他这酸样,心里莫名想笑,她忍着笑哄他:“就算祁阳王是琵琶圣手,在我心中,亦不能与世子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