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渝乍听之下,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居然这么轻易就得了自由!
她再三确认自己终于摆脱西戎人之后,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遭受的苦难,忍不住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又在床上向卫谚不住道谢,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迟意怕她乍惊乍喜身子受不住,忙柔声劝慰了她一番。
卫谚随意叮嘱:“这些日子让你堂姐不要露面,假扮成你身边的丫鬟侍婢什么的,或者换上男装,只要等到西戎人走了,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不禁轻挑嘴角,看向沈迟意:“这下你可放心了?”
沈迟意心情陡然放松,话里也带了几分打趣:“世子办事若我再不放心,那世上就没什么人能让我放心的了。”
卫谚难得被她赞一句,顿时觉着身上骨头都轻飘了几分,沈迟意又看了看卫谚:“世子身上的伤记着换药,蛇毒也该找个大夫来瞧瞧。”
别说此时让卫谚打发走西戎人了,就是让他和西戎在战场上再打一场,他也觉着值了。
不过卫谚面上还是一副矜持神色:“小事而已,你也记着让大夫来请个平安脉。”他说完便矜持地走了。
沈若渝此时已经从方才的大喜大悲情绪中抽离出来,看了看自家堂妹,又看了看卫谚,眸中渐渐泛起几分疑惑来。
卫谚返回自己帐子之后,又想到沈迟意那身破破烂烂的太监衣裳,转头问周钊:“营里还有多余的女子衣裳吗?”
周钊忍不住笑出声:“咱们军营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女人衣裳?”他见卫谚微露恼色,忙道:“您是要帮沈侧妃找衣裳?侍卫的衣裳倒还有两件,我给她拿去。”
卫谚自不会让沈迟意穿别的男子穿过的衣裳,想也没想就驳回了:“我记着我还有两套备用的猎装,你拿去给她吧。”
沈迟意穿他的衣服...卫谚不觉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唇角微勾。
周钊打量一下他的身量:“您这体型...和侧妃娘娘差的也太远了。”
“啰嗦。”卫谚哼了声:“把衣裳给我。”
周钊只得取出他备用的猎装,卫谚打发走所有人,自己在帐子里待了几个时辰,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那身绣房赶制的猎装已经足足缩水了几圈,绣工针脚也比之前差了贼多,整件衣裳看着怪兮兮的,唯一称得上好的地方就是沈迟意勉强能穿了。
沈迟意接过试了一下,她人生的好,穿这套也不显得难看。
卫谚打量她几眼,想到这是自己之前的衣裳,心情颇为愉悦。
只是她忍不住奇道:“世子从哪弄到合适我身量的男装?”
她就随口一问,卫谚脸色忽然变了,重重把衣裳往她身上一丢:“穿就是了,啰嗦什么。”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又带着人在帐子里住了一夜,直到余震小的几乎对人构不成威胁了,卫谚才令人动身返回游猎的营地。
沈迟意回去之后先把沈若渝安置好,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去拜见瑞阳王。
幸好瑞阳王这些天也一直病着,也没顾得上旁的,不然沈迟意还得跟他费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