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傅俊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对着电话说到:“温少,找个地方聊聊吧。“
晚上,在锦都大酒店顶楼中餐厅的一间豪华包房里,温嘉瑞举着一杯红酒敬傅俊杰说:“来,俊杰,干一杯。前段时间提供的情报很给力,没有你的提醒和指点,我们可打不到那小子的七寸上,这下好了,气得那小子进了医院,尼玛自作孽不可活,人不收天收,看他还拿什么和我斗,可能就是死他也明白不过来这事这么一回事吧。”
两人干杯后,俊杰恬不知耻地奉承道:“温少,太客气了,谈不上指点,这是你们温家祖上有德:积德之家,必有福荫!还有你们温氏财力雄厚,再加上温少你运筹得当,才有此功绩。我无非在一旁帮着喊两句,加加油,算不得什么。温少过奖了。”
温嘉瑞拍了拍傅俊杰的肩膀赞道:“你也不用过谦了,这几件事情上你的作用巨大,居功至伟,我们温家上下心里面都有数,再接再厉哈,俊杰。呃,我这儿有张卡,里面有三十万,你先拿着,不成敬意哈。以后等这两个项目都启动了,我还有重谢!”
俊杰忙不迭地双手接过银行卡,满脸堆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温少,您太客气了。”然后端起酒杯说道:“温少,这杯我敬你,祝温少财源滚滚,日进斗金;祝你们温氏是日出江花红胜火,生意比谁都红火。”
温嘉瑞听了连声叫好,两人便一起干了杯中酒。
喝完酒,温嘉瑞又凑近俊杰小声说道:“那小子这次病得不轻,他一滚蛋,他现在那位置铁定是你的傅俊杰。到那时候我们俩相互照应,再加上我们温氏背后的靠山,那在锦都和西川这地界上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诶,俊杰,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万一那小子死而不僵、在国外医好了病,来个咸鱼翻身,以后终究是你我的心腹大患,照我的意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趁他病,要他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事你不用管,我安排人来做。”
俊杰听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心里凉飕飕的,他想:“这温嘉瑞真尼玛心狠手辣,我这儿无非就想求点财,他居然想要了毛毛的命!他毕竟是我哥,血浓于水,而且对我一直都不错,这事人命关天,我可不能助纣为虐,一旦事发,脑袋都要搬家,那上官家和上官博宽也不是好惹的,你们温家不见得就压得住上官家了。再说只有你们两边闹得越凶越厉害,对我才越有利,我这儿才能财源滚滚,这点,我心里可清楚得很!”
于是,俊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呃,这事可能还是要从长计议。温少,我一直就认为你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广阔,大人有大量,要不这事就算了吧。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他都这样了,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让你自生自灭最好,他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再对你对我构成什么威胁,而且,据我了解,他出国后还会不会回来都两说呢,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赶尽杀绝呢?”
温嘉瑞听了很有些不以为然,其实他的心思是趁笠超现在没有反抗之力除掉他,一是想杀鸡儆猴,看今后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和自己作对,还有最重要的是除掉了笠超这个心头之患,他才有机会霸占青柔!温嘉瑞心里一直对这个美得像天仙般的女子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人性都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渴望。一想起这个美人儿来,温嘉瑞的心里便像是被猫抓似的难受……
见俊杰向自己求情,温嘉瑞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俊杰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心太软了,量小非君子,你这样可成不了大事的。”
俊杰见他不松口,便软里带硬地说道:“温少,要不这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去难为我哥了。你们温氏虽说有靠山,但上官家的实力和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绝对不会弱于你们温家,而且他们和上层的关系盘根错节,复杂得很,好多连我都还没有搞清楚,就更不要说是你了。所以此事千万不可莽撞,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哪可就万万不值了。”
温嘉瑞听了这些话,沉默不语,他独自吃着菜,喝着酒,暗暗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得失。
见温嘉瑞动摇了,傅俊杰又趁机吓唬他说:“温少,我们暂且抛开前面的话不说,到时你派去的人也绝不会得手,因为他那个师娘整天都陪在他身边,一来照顾他,二来就是怕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在那里保护他。上官笠超的功夫很厉害,你是见识过的,但他那师娘的功夫比他还要厉害,这我是最清楚的,别看她现在岁数大了一点,可她要是出手,瞬间丢翻七八个壮汉那绝对是不在话下的,到时你派去的人要是被她擒住,温少,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温嘉瑞是领教过笠超拳脚的,当时他被笠超揍得够呛,差点连手都被人家剁了,一想到那次的事他就直打哆嗦,现在听俊杰说笠超的师娘比他还要厉害,吓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心想:“幸好有俊杰提醒我,不然莽撞行事,万一失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而且,没有了俊杰的配合、提供消息,我自己也万万做不成这件事的。”
于是他呵呵笑着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俊杰说道:“那要不就看在老底你的面子上,这次就放他一马?”
其实俊杰也不太清楚庞敏的武功比不比笠超强,不过见温嘉瑞被吓唬住了,心里很是得意,就坡下驴道:“对啊,请温少一定要给我这个薄面,想在他已经是个废人,放他一马又如何!何必非要多此一举呢?而且这样还显得温少你宽宏大度,对不对?”
温嘉瑞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后说道:“好吧,就放他一马,我温家瑞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诶,不过俊杰,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噢!”
俊杰忙讨好说道:“谢了,谢了,温少,你大人有大量,来,这杯我敬你!”
喝完酒,俊杰抹了抹嘴在心里说道:“毛毛,你对我一直不错,这次我救了你的命,就当我还了你的情了,往后我们可谁也不欠谁的了哈!”
不过,像温嘉瑞之流也太小看了上官博宽这人,混迹于商海这么多年,早培养出他对于危险的那种敏锐嗅觉、行事谨慎、思维缜密,从紫霞瀑和农科院这两个商业项目的竞争上,博宽早已感觉到对手来者不善、步步紧逼,他也感知到集团的核心层里面有内鬼,有对手的眼线,自己方面的一举一动对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事事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而且对手实力之强悍,每次都是后发制人,并一举成功!
每每想到这些,博宽觉得背脊都有些发凉,甚至他连柳若姒也怀疑过,因为她掌握着那么多集团的核心机密,最主要的是她来集团以后才发生了这么多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博宽也怀疑过集团的另外几个高层,甚至私底下还请人对他们进行过秘密调查,却都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这次,笠超生病,他的老父亲和玉娘天天都在医院里守候和照顾笠超博宽知道,他们的对手肯定也会了解到这个情况,医院里毕竟人多眼杂,虽然庞妈妈身上有些功夫,但博宽一点也不敢大意,他怕庞敏一个人人单势孤,万一有事她一个人哪能顾得过来,便从集团下面的安保公司里抽调了九个武功高强的保镖,三人一组,分成三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守护在笠超病房门外,加上里面的庞敏,温嘉瑞真要派个什么杀手来,只怕是有来无回了。再怎么说,人家博宽也算是老江湖了,吃的盐比温嘉瑞那小子这辈子吃的饭加起来还要多,别说是温嘉瑞这个花花太岁,在锦都的商界,可没有几个人敢和博宽比精明、比心机的。
……
那天,青柔流着泪跑回了家,一进家门,连鞋也没换,就扑倒在床上恸哭不已,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好大一片,青柔不甘心,她不服,她认为自己这是在做梦,对,这一定是在做梦,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嘛,青柔心里清楚笠超是爱她的,她更爱笠超,甚至连梦里、身体里、魂魄里,处处都深深烙着他的印迹,她打死也不相信,怎么她才出去了不到二十天,就出了这等荒唐颠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