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可怕的从来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
狼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小黑屋里呆了多久,寂静的黑暗中,时间也没了意义。
“来人——”她喊着:“有没有人?”
“来个人?人都死光了吗?”
没有人来,却有一根铜管从门外伸了进来,似乎是防止她看到人影,分散了注意力。
然后,是陆县令的声音:“妖之初,性本善,与人交,心存善,卯正醒,巳初睡,不酗酒,不嫖赌,不食人,不逞凶,爪磨平,齿藏匿,知妖秘,对人言,与妖族,不暧昧,思人族,忠人皇,驯顺从,听教化……”
狼妖:“?”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她没有出声打断,直到陆县令念完后,才哼笑,“脑子进水了吧?以为这样念两句就能驯服我?”
陆县令依旧没有和她交谈,也没有继续念其他的。
狼妖耐心等了一会儿后,“喂!”
没有人回答。
“喂!不会真的走了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回声。
狼妖蹦起来,往之前有声音的地方摸去,什么也没摸到,还砰地撞到了额头。
再之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多久?
两天?
三天?
十天?
狼妖焦躁地拿双脚丈量室宽,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墙面被她的利爪刮了三五条长痕,头发也被她揉得乱七八糟,整头狼散发着一股子烦躁的气息。
意图到这样子对方也不会继续说话后,狼妖往地上一坐,撑着双腿,眼睛死死盯着之前伸进铜管的地方。脑子里开始勾勒——
那里是门还是窗?如果原先有光的时候,是不是能看到一根根长栏杆杵在那儿,墙面上挂着火把,将栏杆的影子拉长到地面,分割成一格一格的光?
是不是还会有人站在牢门不远处,在她吵闹时,过来敲一敲门柱子,不耐烦地让她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