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
府官:“去!”他跟着林稚水过来,就想观察一下这位连弱冠之年都没到的少年,究竟是不是脑子一热就逞强。
林稚水到了陈大夫家,先去问左邻右舍这半个月有没有听到可疑的响动,都统一口径说没有,倒是有邻人抱怨陈大夫需要捣药,有时候会捣到很晚,尤其是最近,天天捣到半夜。陈大夫被这么一说,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林稚水:“捣药的器具能让我看一看吗?”
陈大夫:“……就是药杵药臼,有什么好看的?”
林稚水瞧向府官,府官:“你就拿给他看看吧。”
陈大夫无奈,从柜子下边搬出石臼石杵,上边还有斑斑点点药材的痕迹,“就是它。”
林稚水找来酽米醋和酒,往杵上抹,并没有血迹出现。而屋中满满的药味,也分辨不出来有没有其他味道。
陈大夫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这后生,是怀疑我杀的人吗?还怀疑我用药杵处理尸体?我家里世代学医,对这一门看得比生命还重,就算真是我杀了那奸夫,我也不会用捣药的东西来毁尸灭迹,这是侮辱!”胸膛一震一震的,看着就像要随时背过气去。
府官安抚他:“陈大夫莫气,小孩子总有些奇思妙想,等他鼓捣完了,就知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
林稚水从窗台望出去,就见院中老树枯枝,没有什么花卉绿植——当然,现在大冬天的,哪怕以前有,也可能缩到雪底去了。
“您没扫雪吗?”
陈大夫没好气道:“没钱雇人,我自己也没有时间。”
少年笑眯眯:“那我来帮您扫干净吧。”
陈大夫哼一声:“无事献殷勤。”
林稚水直接找到扫帚,将院子里的积雪都清理掉,露出土面。
“麻烦拿一些竹筒管来,要这么长,这么粗。”林稚水比划了一下后,差卒不假思索地去执行,身后还传来一声:“约莫拿一二十根就行了。还要再牵一条狗!要大狗,嗅觉特别灵敏的!”
陈大夫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林稚水:“没事,放心,我不乱来。”
陈大夫求助地看向府官,府官眉头拧紧,“再看看。”
倒不是他们反应大,实在是,动土这种事情在古人眼里是需要寻吉时的,得专门找风水先生勘察,在吉利宜动土的日子,才能下锹,否则于屋主有碍。
竹筒管很快就搬过来了,一二十根竹管被分散着打进土中,只留出一半在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