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
道长生就在不远处。
他出生的年月兵荒马乱,第戎人入境,男的无论老幼都会杀,女的当做战利品掳去。
他的姐姐把他往前推,哭着喊着:“快逃!”
顾红衣跌跌撞撞,跑到一位中原剑客的脚边时,摔了一跤。
年幼的顾红衣嚎啕大哭,面前的男人蹲下,把他抱了起来。
贪嗔痴爱恨,如何逃?
顾红衣费劲心思想复活/道长生,无非是想再次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一声,这一次他们只当师徒,他再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身躯干枯宛如柴,然而跑起来的瞬间,鲜红的血衣飞扬,很美。
但顾红衣只跑了几步,就骤然跪倒在地上。
十息已到。
没人知道他最后是想奔向何方。
顾红衣脸上的笑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三千年前的故事,最终也不过是历史里无关紧要的一角。
奚越没有看顾红衣一眼,而是来到了高台之下。
“你还好吗?”他问。
岁时寒:“其实还好。”
云生:“不太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奚越诧异地抬头,这才发现这个位置,不管是仙王宫仙胎还是剑山剑宗,都离自己很近,几乎在一条直线上。
岁时寒的唇微微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