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衣并不是逃避这个问题。
只是这般被步步紧逼,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
张春华掌握的度很好,不至于让他抵抗,但是…
华青衣暗叹一声。
也许也没有那些但是吧。
虽然他说着祖训的那些话,但是终究拒绝还是从他口中说出。
他其实不傻,许多事情他也看的明白,只是长久孤单的惯了,没了与人亲近的心。
对他有些若有若无好感的人,从以前开始,就有不少。
如那些话本小说里描写的那般被官老爷家的千金相中招赘也是有过的。
只是从来未曾遇着一个女子,如张春华这般亦步亦趋,步步紧逼的向他走来。
他年少便开始独自行医,操持度日,见过的人不知凡几。
作为一个医者,一个耳聪目明的医者,华青衣是一个合格的观众。
从那些人的生命中路过,默不作声的旁观别人的世界与故事,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
或者说,这是老头子与他,甚至是华氏一脉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只要不相关,便不会有纠缠,只要没有纠缠,便可以不沾这尘世半点。
他是理解的。
依着祖训的要点,独善其身远胜过了匡扶社稷。
打那么些人的生命中走过,他也看过很多不同的故事。
如他一般的年轻人,多少都有些理想与抱负。
或是金榜题名,或是豪富一方,便是有些难以达成,也终归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华青衣觉得美好,只是他却没有什么也去树立一个这般理想的想法。
他是没有资格的。
行医古来便是贱业,便是医术精湛,也还是脱不出这行去。
就像是乞丐中的霸主,也还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