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桁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也许该说些安慰的情话,但他说不出来,只能又毫无生趣的“嗯”一声。
但灵鹫似乎没觉得这个回答不好,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又见到了想见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重新闭上了眼睛,再次缓缓睡了过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姬桁这才反应过来,灵鹫适才根本算不得醒,更像是梦魇中的片刻明晰。
她在这片刻明晰中喊了他的名字。
可她怎么会喊他的名字。
她应该喊存在心底最念想的那个人,也许是她始终未曾放下的蔺臣,也许是她已经死去的父母。
无论是谁,也不应该是他。
但灵鹫确确实实只叫了他。
为什么。
她到底清醒还是不曾清醒。
姬桁伸手揉了揉眉头,算了,不想再想了。
姬桁记起今日遇见的楚成济,蔺臣要和楚晚晴成亲,灵鹫就算忘不了他也不会再去寻他了。
灵鹫也已经是他的人。
他承认他不想拒绝灵鹫的亲近与好意,他也承认灵鹫的这些话让他忍不住动容。
他想享受这份好意,灵鹫也想瞒着自己的心意,所以,
所以,姬桁脸色依旧难看了起来。
姬桁想不到所以,他就是一个自私又狠辣的人,即使是一只宠物一个下人,也容不得旁人染指一下。
更不说是他的女人。
姬桁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已是重新敛起所有心绪转头便出了屏风。
他果然不该来这西院。
袖风拂过,吹动书桌桌面上的纸张沙沙轻响,姬桁余光看了一眼,看到桌面上叠的整齐的纸张。
熟悉的大小,颜色,姬桁一眼便认出这就是灵鹫前些日子坐在自己书房写写画画的纸张。
之前灵鹫藏着不让他瞧见,如今全数摆放在近在咫尺的桌面上。
姬桁盯着那厚厚一沓看了许久,缓缓转动轮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