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值守的狱卒正在打瞌睡,猛然听见动静正眼看见到赵承渊很是诧异,忙上前行礼:“王爷,您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朕去看看赵世苓夫妇,你不必跟来了。”赵承渊说着,径自往里走。
狱卒还想问什么,却被阿寺手中的剑挡住了脚步。
赵世苓夫妇被单独关押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因为刘氏断了一条胳膊,赵承渊让人找了一个郎中来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倒也不是他心底仁慈,而是怕刘氏嘴里没有真话,找不到忘忧还得继续严刑审讯。
恰好是黎明之前的时候,连牢狱里的人都沉沉的睡着,鼾声和睡梦中痛苦的沉吟声相互交错,带着牢狱里特别的韵律。赵承渊在刘氏的牢房门口停住脚,看着草铺上那个发丝凌乱一身血污的妇人,沉声咳嗽了一下。
刘氏顿时惊醒,睁开眼看见赵承渊后她愣了一下,许是因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又闭上了眼睛。
“刘金枝。”赵承渊叫了她一声。
“王爷?”刘氏再次睁开眼睛,并推了推身边睡得死猪一样的赵世苓。
“嗯……嗯?!”赵世苓从梦中惊醒,看见赵承渊后吓了一跳。
“刘金枝,出来吧。”赵承渊说。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该说的都说了……”
“你是不是把该说的都说了,我自然有数。”赵承渊冷冷的看了看身旁的护卫。
护卫把牢房门打开,进去把刘氏提了出来。
“王爷,王爷!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赵世苓忙扑过来问。
“赵世苓,管好你自己,从现在开始,你跟这个妇人再没有关系了。”赵承渊说完,转身便走。
“王爷,王爷……”赵世苓把着牢房门口看着赵承渊带着他的婆娘出了牢房,心中细细的琢磨着,这是要把人带去哪儿?
刘氏被赵承渊从牢房里带出来并没有出牢狱,而是换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牢房。这间牢房不但宽敞而且干净,还摆着一张书案和一把椅子,显然是临时问话的所在。
“把刘七他们几个都带过来。”赵承渊说着,在椅子上落座。
片刻功夫,广济堂的刘叔平和赵世苓府里的管家吴仞以及给沐霖婚宴上帮忙的两个厨子都被带到了。
赵承渊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他看也不看这几个人,只伸手从靴子里拿出几分供词放在桌案上,皱着眉头斜靠在椅背上说:“你们几个人的供词有些对不上,管家吴仞说刘氏叮嘱他要把林紫苏弄死再丢到船上,让船顺水漂走。而刘金枝则说自己只是想吓唬吓唬林紫苏,叫人把她打晕丢船上顺水漂走。现在你们两个当堂对质一下,究竟是谁说谎了。”
刘氏跟吴管家立刻撕咬起来,刘氏说自己就是要吓唬吓唬忘忧,并没想杀人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