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风没说话,还是离开了,只留有卿仪一个人在房间里,还有,窗外又不知何时刮起的风。
透过窗户,依旧能看见他孤冷又单薄的背影。
翌日,刚醒来,又听见议论纷纷的声音,约莫说的是,烟月夕的老板,死于昨晚,只留有一封遗书,没有打斗痕迹,不像他杀,衙门便草草结案了。
待到卿仪赶到时,围观人的群众倒也将烟月夕围的水泄不通的了。
而那遗书,倒也没人敢动,卿仪冲了过去,二话不说立刻打开了看:
我这一生活的有些悲凉,若你看见了信,千万不要难过,这是迟早该有的事,每天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报仇。
昨天,我能看见你眼中的不可置信,或许在这世界上,还有人肯相信我,我倒是没有遗憾了。
当时,我也很想问问自己,我对他是不是心动了?我真的心动了?我有心悦的人了吗?我也没想到打脸实在太快了吧。
我在余生的日子里遇见你,或许是老天怜悯,昨天交谈,我释然了,我早已没有遗憾了,对于我来说,我现在便是解脱,这也就当是我做了恶事的惩罚吧,张冷是我杀的。
对了,记得把我的尸骨烧了,撒在烟月夕上,我喜欢这儿,你也不用给我烧纸钱,那样太繁琐了,我倒是喜欢简单点儿。如果可以的话,来生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最后末尾有一行字,书于赵兰风。
慢慢的,纸好像被什么打透了,水,卿仪摸了摸眼眶,竟然湿润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矫情了,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又看了眼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他穿的是红色戏服,就像那些年一样,为了谋生计的他初次穿上红色戏服,而现在,他也是穿着红衣服的。
眉头舒展,眼睛闭着的,倒像真的释然了。
如此一位人,死的也是极美的,卿仪慢慢走到了他身边,场面寂静的很。
卿仪站了一会儿,东方野便来了,二人倒也算是认识了,东方野走到卿仪身边,开口说道:“节哀顺变。”
卿仪抬眸望了他一眼,半晌开口:“别把他的尸体放在停尸房里,把火化了吧,他的骨灰撒在这吧,张冷的案子,人是他杀的,作案工具在这里,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卿仪又转了头看向赵兰风,吼道:“你他娘的那么死了!你打不过他,我帮你把他按在地上打!你他妈没事寻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