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也顿在原地,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开口。
“难也,难也,世事无常。”难也换回破烂道人的形象,在旁感叹道。
“你汲取了苍峄山的灵气,植物无法生长,引起饥荒。那饥荒是因你而起,小锦也算间接因你而掉下悬崖,你又救了她,当真世事无常。”
难也转头看向白头翁,再次开口,“你能救她,就说明你的心里对当年造成饥荒之事还有悔意。但如今你残害村民之事,却是辩无可辩,必须为之付出代价。”
关于小锦求情救卿云的事,卿言大致已经猜到了,她现在不解的是另一件事。
卿言疑惑的看向易辞,白头翁身上的煞气似乎淡了些许,神智也有所清明。
易辞回望着她,眼神幽深如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卿言隐隐有些不安。
须臾,易辞在她耳边缓缓开口:“我把他的煞气打散了一部分。”
“……”她不相信,煞气没有这么好解决。她没有答话,静静凝望着他。
易辞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我利用金与戒将他的煞气移过来了一些。”
“什么?”卿言一时惊诧,没有控制住轻吼出声,引得竹生和难也侧目。连小锦小衣正沉浸在悲伤痛苦的人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别担心,我没事。”易辞笑了笑。
“怎么可能,你……”
“小姑娘别担心,对停舟兄多点信心。”难也打断她,在她回头怒视难也的时候难也给了她一个不要再问的眼神。
她想了想也不再说话,偏过头谁也没看。
“姐姐,这个老头伤害村民的事你到底有参与吗?”小衣平静下来,眼睛紧盯着小锦。
小锦抬头看小衣,一字一句道:“有。你又何尝不是?你知道你这个情郎做的一切事,知道山神庙有异状,但你还不是一言不发?”
“我……”小衣顿了顿道,“我没有想到背后是这样的残忍的绞杀,要是知道的话……”
“知道你会怎么样?”小锦道,“你还是什么都不会做,一心维护你的情郎。”
“你就那么恨爹爹吗?”小衣问道。
小锦沉默了许久:“没错,我恨他,恨你,恨豆谷村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好好活着,只有我……只有我不停在深渊里挣扎。”
“白爷爷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施了幻术将他们引到这里杀了他们,我亲眼看着他们鲜血流尽,死在我面前,尸首腐烂,成为一具尸骨,很痛快。”小锦说到此处,满眼愤恨。
“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父亲丧心病狂亲手杀女,可小衣又有什么错?村民有什么错?”竹生抱着小衣过来,走的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