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叹了口气,吟了一首诗:
“金钗坠地鬓堆云,
自别朝阳帝岂闻。
遣妾一身安社稷,
不知何处用将军。”
裴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南梁素来以仁和治天下,大齐国力又强盛,公主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那荣华长公主殿下呢?
宋灵枢想到了荣华长公主,可她却没将这话说出来,两国联姻大势已定,不会因为她的伤春悲秋就改变什么。
裴钰见她兴致不高,又和她说笑,“这也是南梁的君主求亲,宗室大多虽不愿,可也不至于抗拒,你可还记得梦中北狄王求亲,长安多少宗室女儿都匆匆嫁了?”
宋灵枢哪里会不记得,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如今的事情会和梦中出入这么多,也不知我的归途又会如何?”
裴钰拥住了她,“灵枢自然是和孤白头偕老,生一堆皇子王孙承欢膝下。”
旁边还有宫人伺候着,他们难得见太子殿下这样不正经的时候。
宋姑娘还未进门,自家殿下便想和人家姑娘生一堆皇子王孙了,都憋着笑来着。
宋灵枢羞红了脸,裴钰便将左右都屏退了。
宋灵枢轻轻捶打了他一下,“我听说陛下解了河间王的禁足,特意来看你,你却还想着皇子王孙的事情?”
裴钰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这才正色与宋灵枢说话,“孤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区区一个河间王,能奈我何?”
宋灵枢还是有些担忧他,“陛下明显因为灵月公主的事情恼了你,又在此时将河间王放出来——”
“在梦里他便不是孤的对手。”裴钰有意让她安心,便说了些隐秘的话,“如今孤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便更不是孤的对手了。”
宋灵枢还是不放心,规劝道,“那你也不能放松警惕,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河间王明知道太子哥哥继位后,不会给他一个善果,就算是为了日后在活命,也会在搏一搏!”
“若是他安分守己,孤不会动他。”
裴钰正色道,“起初他做的许多事,都是陛下授意的,陛下有意让他和孤分庭抗礼,是让他挟制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