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也是刚刚才到,他并不想兴师动众,便只让人通传了齐国公,由国公爷陪着到了这边的球场,远远的就听说宋灵枢被靖安侯“为难”了。
众人跪了一地,宋灵枢自然也不例外,裴钰却独独走过来先扶起了她,方才免了众人的礼。
“孤不是说过了吗?只你一人不用见礼,旁人都称孤殿下,只许你称夫君。”
宋灵枢立刻明白他为何说起这话,立刻会意的笑了笑,“殿下抬爱,可礼法不可废!”
裴钰携着她先落了上座,并不责怪柳彦温说出那样的话,反而叫柳彦温心中惶恐万分。
“孤看灵枢说的对,这礼法是不可废的。”裴钰坐了许久,方才落下这么一句话,柳彦温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靖安侯——”
“你可知罪?”
落在这个活阎王手里,柳彦温哪里敢说自己不知:
“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裴钰并不看他,只拿着茶盏抿了一口,“那你且说说,你错在何处。”
“臣……不该僭越……”
“看来你还是不知。”
裴钰将茶盏放下,“你有两错!第一错,以贱妾为尊,乱了祖宗礼法,是为不仁。第二错,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关心其别人家后院的事,是为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靖安侯怎么也没想到,嘉靖太子并不抓他话中的僭越之处,反而给他扣上个不仁不义的帽子,吓得他赶紧跪了下去,“微臣知罪!微臣惶恐!”
“孤今日却不罚你!”裴钰摇了摇头,不知对身边的楚飞吩咐了些什么,楚飞转身离去,很快就回来了,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三杯酒。
“这从左到右依次是女儿红、满庭芳和韶华慢——”
楚飞先是这么说了一句,让人琢磨不透嘉靖太子究竟想做什么,但很快又补了一句,“这三杯好酒可皆是下了断肠散剧毒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