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宋灵枢真是你所出,她待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明了,她被你亲手所杀,回想过往种种,你可会日夜愧疚不得善终?”
宋怀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殿下以为我是庸人自扰吗?宋某哪里是那捕风捉影的人?若不是……”
“呵——”
裴钰笑的更加开怀,似是笑够了,突然正色厉声说道:
“那今日孤便让你知晓,你是如何错到底的?”
裴钰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叠信封,扔到他面前,宋怀清狐疑的捡起了其中之一,将信拆出来。
宋怀清越看脸上情绪便越翻涌,到最后竟是哭笑不得。
这些话……
为何你从不肯说与我听?
你若是肯说一句心悦于我,我便不会和那柳氏假戏真做试图激怒你。
你若是肯说一句心悦于我,我便不会怀疑你与他人有染。
你若是肯说一句心悦于我,我便……不会冷落灵枢这么多年。
如今看这信上滴滴点点,宋怀清只是哭了笑,笑了哭。
筠儿,你叫我情何以堪?
这信是何筠成婚后写与萧老侯爷萧建中的,每一封开口,都写着八个大字:
建中兄长,见信如晤。
何筠在信上会日常问过他的近况,然后便是将自己的日子讲与他听。
第一封信大概是他们成婚几月有余,正值新婚之际写下的:
建中兄长,见信如晤。
自从婚宴一别,不觉数月,不知君今日可安好?
公婆待我甚好,吾年少丧母,许是上天有意折的年少坎坷形状,吾心满意足。
那年秀山之下,夫君一身戎装博得头拔,语惊四座,只说胡服骑射固中原。
吾倾慕不已,如今倒是多年夙愿终于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