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心里沉甸甸的,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原以为只是边军内部的事,现在却发现俺答王和白莲教赵大教主的阴影侵入进来了。
他所知道的牵机毒的知识跟小君说的差不多,这东西只是塞外的游牧民族喜欢用,也懂得炼制合成,最鼎盛时期就是在北魏的拓跋王朝,还有就是元朝,不过在突厥、契丹等王室中,也都有使用这种剧毒的记载。
“只有俺答王手里才有的牵机毒怎么会到了荣中军的手上?难道说……”周鼎成怀疑道。
他现在怀疑荣中军是不是俺答王的人,是鞑靼安插或者收买的谍子。
朝廷和鞑靼交战几十年了,双方一直在不断安插人员或者收买对方人员,这都很正常。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法解释清楚荣中军为何要刺杀廖炳勋?
难道说廖炳勋跟俺答王也有关系?
廖炳勋又跟两个失踪的官员有最直接的联系,线索就是在他那里断掉的,他咬紧牙关,坚决不招供,显然不是有难言之隐,就是在保护什么人。
况且脑子里有些乱,这些关系根本看不清是怎样一条脉络线,其中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可惜廖炳勋和荣中军都死了,想要弄清楚怕是不可能了。
“你应该偷偷问下小王子,他应该知道都是什么人手里有牵机毒。”周鼎成道。
“嗯,等我见到他时问一下,不过我估计他未必肯告诉我。”况且道。
“这在鞑靼那里不算什么秘密啊。”
“的确不算秘密,不过我要是开口一问,他应该就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事现在小王子可能已经知道了,在这周围不知有多少俺答王和赵大教主的眼线呢。”况且说着,不由自主向左右看了看。
此时,小君走过来,苦笑道:“况且,你的麻烦大了。”
况且点点头,的确,如果俺答王在这件事里插手了,的确麻烦有些大。不过他觉得这种事应该是白莲教赵全干的,俺答王有牵机毒,赵全当然就能弄到手。
一旦有赵全的影子,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变了,起码严重好几倍。
“你准备怎么办?”小君继续问道。
“什么怎么办?”况且不明所以。
“你手里仅有的牵机毒已经喂狗了,拿什么去跟俺答王当面对质啊。”
“干嘛要当面对质?有这个必要吗?”况且觉得好笑。
“当然有,在你们即将谈判时,俺答王搞这种小动作,明显就是违规了,你要是能抓住这一点,在谈判中就占据了主动,时不时可以敲打对方一下嘛。”小君提醒道。
“哦,可也是啊。不知荣中军家里还会不会有存货。来人,去跟王总督大人说一声,把荣中军的家抄了,看看能抄出些什么证物。”况且叫来一个护卫吩咐道。
“你这家伙怎么染了抄家的瘾头了,动不动就抄人家的家。”九娘在一旁磨牙恨恨道。
“我也不是想抄他家的财物,就是想弄些跟俺答王讨价还价的证物。小君说的很明白了嘛。”况且道。
“你们俩都不是好人。”九娘说完,转身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