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两人都停下了筷子,萧允辰才问了句:“雪柳和大哥之间”
“那女子的双手和舌头,只怕已经出现在东旭使臣的桌上。”从安利落的打断了萧允辰的话,口气里的狠厉不似她平常模样“若雪柳于臣妾大哥真的曾有婚约在身,臣妾又怎会这般行事?”
她的狠辣便是最好的证明。
此事,似乎已经翻篇。
从安的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次多亏妩天献计,否则...
从安所言不错,那残肢被包在赤红的锦盒中,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东旭使臣眼前放着,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些人,这是来自某人的怒火。
珠帘轻晃,一道娉婷的声音自那叮咚脆响中徐徐走出,当看到那惨白的双手以及赤红的舌头时,女子沉默许久,才道:“原来她也变了。”
连半盏烛火都未点燃的屋子的门忽而被推开,李承德手中的灯笼顿时将这屋中的黑暗驱散了些许。
那可怜的女子见着来人,便像是看见了恶魔般,呜咽着摇着头尽力的往后挪动着身子,手上的伤口虽被包扎过,但依旧是血红一片,呜咽间口中似乎还有血水落下。
从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宛若疯了一般女子,忽而开口“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原本留她性命,不过是为着有朝一日做个佐证,好在对方的手脚快,也好在妩天的提醒及时。
这个女子,便不必再留。
眼看着那名女子挣扎着,逐渐没了声息,一直站在原地冷眼瞧着的从安才缓缓开口,对着那个分明已经七老八十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的李承德道:“找口薄棺,葬了吧,就当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她说着,缓缓转身,慢慢的挪动着步子,眼中却忽而落下泪来。
白日里女子的那一声凄惨的喊叫犹在耳边,听得她心里生寒,藏在袖下的拳头缓缓收紧,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凌厉。
谁都,不能再伤害她的家人。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从安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雪柳一局,布置的不算精巧,却胜在诛心,还不是为了取这个孩子的性命?
苏子墨手中的刻刀忽而一顿,端着茶水进来的萧允礼不解的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苏子墨缓缓摇头,将手中那尚未完成的人偶丢到了一边,随口道了句:“无事。”
从安提心吊胆许久,本以为此间事定还有什么后招,却不曾想一切皆是风平浪静。
某个整日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上,趁着难得空闲时光,一边吐槽从安绣的肚兜,一边伸手摸着她带着珠翠的脑袋“都说了剩下的交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