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女入宫短短数年,如今内息紊乱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苟鸿风双目赤红,声音里也多了份隐忍的颤抖“若是您当真怜惜小女,想叫她多几年活头,便请放她离去罢!”
这话说的极为大不敬。
莫说是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儿了,就算是他私底下对着从安说出这种话也是咒皇后早死的大罪。
可萧允辰却一下子呆呆愣愣的,伸出的手臂也僵在了原地,还是孤独太师对着王公公喊了一句“太医!快传太医!”
朝堂之上,本该乱做一片,可却无人敢动。
直到那处在事件中心的三个人都离去,这跪地的百官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晨曦殿中,一片哗然。
然则今日从殿中出来的人,不论官职品阶都将嘴巴闭得死死的,虽无人刻意嘱咐,却亦是无人敢漏出半个字来。
等到从安睁开眼时,触目所见的却是陆茗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
见到她那副模样,从安下意识的便朝着自己的小腹摸去,好在,那凸起的小腹正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孩子无事。
“娘娘放心。”陆茗见她这般举动,赶紧开口宽慰“姜院卿说,娘娘不过是太过劳累,又急怒攻心才会导致昏厥。”
从安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又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坐起。
陆茗接了姜黄递来的茶水,慢慢的喂给她喝下。
她这一觉,许是睡的有些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晦暗,屋中也燃着盏盏烛灯。
温热的茶水入口,从安那干涩的喉咙也稍微舒坦些,只道了句还要,而后便靠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家嫂子。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若走马灯般自她眼前散过,她只觉着又有些头痛。
第二杯水下肚,从安只觉着脑子也清楚不少,当下便深深地叹了口气,只问:“爹爹和大哥呢?”
“都在外面。”陆茗朝着她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来,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是真心实意的,她压低了声音,只道:“皇上也在外面,已经守了一天了。”
她原本应该在从安醒来后便立刻喊人的,只是...
从安点点头,她心里也清楚这些,只是拉了陆茗的手,有气无力的嗫嚅这“叫我再缓缓。”
许久,当她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无力已经散去大半,眸光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
“爹爹此次行事,你和大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