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放心过朕。”萧允辰那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在这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响起,同样像是只小败犬,分明那么可怜,却将所有呜咽咽在喉中,唯有那双眼睛是湿漉漉的。
“又叫朕如何放心你?”
从安颓然跌坐在凳子上,所谓以真心换真心啊!可怜她将这颗心捂得太紧,分明已经暗许,却生生留下一块儿来。
等到从安再度抬起头来时,日头已经高悬,午后的阳光那般灿烂,叫人不敢直视。
而那个明黄的身影,已经不知去何处了。
“李承德。”从安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冰寒,阴冷若腊月之霜雪。
“奴才在。”李承德肃穆,这还是皇后头一回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半分,本宫,便取在场之人阖族性命。”从安双拳微攥,眼中也带上了几分血意,可语气却是轻飘飘的“一个不留。”
底下人一时间更是抖若筛糠,皇后素来好脾气,这还是头一回喊打喊杀。其中威势,不言而喻。
萧允辰当初说了那些话也是一时冲动,等到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若是依着这宫里以往的情况,这里里外外又不知道会把话传成什么模样。
可等了半日,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里里外外一片静悄悄的。
从安才回坤宁宫,没眼光便喵的一声迎了上来,却在离她远远地地方停下,呆愣着看了她许久,便直接跑开。
小尾巴高高竖起,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
华沐苑内,赵乐子正美美的哼着歌儿看从安不知从哪儿给他淘来的孤本医书,忽而大门被打开,倒吓了他一大跳。
面无表情的从安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他的面前。
赵乐子将目光从医书上分出来一点投在从安身上,嗤笑一声又移了回去。
从安倒也没在意,只拎着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而后一抹嘴巴,身后便摸向那桌上的糕点。
赵乐子忽的一挥书,拍开了从安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不耐烦“说。”
他说话少有这般干脆,从安也不再糊弄他,将话说的干脆明白。
赵乐子听了,又是一阵低笑,原本不过是压着嗓子的笑声,忽的又放大开来,在从安不解的目光中,他笑的捧着肚子直弯腰,就连眼泪都出来了。
从安也不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静静地等他笑够,才问了一句“可行?”
赵乐子目光里满是讥讽,倒是难得清明。
次日,待等到萧允辰起身时,从安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宫人为她盘发。
萧允辰略微有些皱眉,昨夜他像是泄愤一般,也不顾她的身子,足足折腾了她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