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浅浅一笑,见到那余光里出现的一抹明黄顿时朗声笑道:“我还以为大哥肯定会夸我呢!”
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散,落在萧允辰耳中,叫某个眉头紧皱的男子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最起码当他走来时,面上的铁青之色已经淡了几分。
“安儿和大哥在说什么?”萧允辰走过来,十分自然的将从安从地上拉起为她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顺手,还免了着急忙慌地爬起身的苟从忠的礼节。
“还不是皇上?”从安嘟着嘴巴伸出手指戳着萧允辰的心口“那日非要臣妾上场,如今这城里可都传的乱七八糟的了。”
萧允辰干咳一声,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口中还不忘小声嘟囔着“其实也没什么。”
从安哪里能放过他,当下便用一种颇为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别说,她这眼神似乎还颇有威胁性,不消片刻某人便移回视线正儿八经的忽悠她“凤灵公主名声在外,那些新科状元郎一个个眼高于顶,定不愿被一名女子盖过去,朕此番也是为你好。”
从安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这出戏每回放榜都要上演不成?
比武她倒是不惧,这作诗什么的,还是饶了她吧?
“放心,此事以后定不会再出。”读懂了从安眼中的诧异,萧允辰赶紧补充。
“识人善用是皇上之事,臣妾何需满朝拜服?”从安小声嘟囔着,语气中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
萧允辰不理她,只将目光投到站在一边充当木桩的苟从忠身上“大哥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是爹爹。”从安换了一副忧愁的面容“爹爹如今的身子骨可是大不如从前了,大哥想着,带爹爹寻一僻静处养老。”
“哦?”萧允辰有意地忽略了后半句话,只问“可要姜院卿去帮着调理下?”
“多谢皇上美意。”苟从忠会意,对着萧允辰一拱手“只是家父征战多年,身上落了些暗伤,再加上近年来家中事务不断,心态也大不如从前,所以...”
萧允辰意味深长的从他们兄妹二人脸上扫过。
从安眉头紧蹙,长长的睫毛低垂,将那眼中的神色尽数敛去。涂了口脂宛若红玫的嘴唇被抿出一条鲜明的唇线来。
而那边那个做大哥的,眉宇间川字深沉,被战场上风霜打磨出的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也带着严肃和认真。
端着茶点徐徐走来的陆茗远远地便瞧见这三人交错而站,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