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辰恨不得抬脚踹她,可念及她的身子却又将那股子冲动压下。
况且,她方才睁开眼时,眼中的失望落在萧允辰眼中叫后者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被从安捉奸在床一般。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明是他占理啊!
“你。”萧允辰看着脚边这个跪倒的女子,心中才坚定下来的想法竟也有了一丝动摇。
“起来吧。”末了,萧允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伸手便要扶她起来。
但从安缺先他一步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不劳您纡尊降贵。”
她今日态度倒是比几日前那迷茫且动不动哭哭啼啼地模样要正常许多,正常到似乎只是一个皇后一般。
晚膳已好,从安坐在萧允辰的下首,挽起衣袖替他布菜。
虽说动作上和方才行礼时一样有些笨拙,但也算是规规矩矩。
自打从安入宫以来,除却个别大宴之上萧允辰何时享受过这待遇?只是见着这女子面带落落大方的微笑伺候自己,萧允辰竟然心里生出几分不虞。
偏偏从安的肚子里还传出一阵一阵的咕噜声,听得萧允辰心里更加烦躁。
“你又在搞什么把戏!”他没忍住出声喝道,一想到这个假装失忆的女人这些日子做戏时的娇作模样他就来气,亏得他以为那些都是真的,亏得他觉着,若是从安能够那样可该多好?
【若是她能忘记所有,此前所有的一切便叫它随风去。】
他甚至动过这般念头,可这个疯女人呢?
从安抬眼看他,眼中的迷茫愈浓,口中也支吾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一般。
“我想恢复记忆。”从安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一般对着萧允辰开口。
都到此时,还要玩失忆的戏码?萧允辰看向从安的目光愈冷,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宣判从安的死刑一般。
可从安却像是被吓到一般,瑟缩着想要朝后退,可又努力瞪大眼睛直视他眼中的凌然。
她这样子,和前几日的胆小瑟缩不同可又有相同之处,无论是哪一种,皆无身为‘有记忆的从安’时的气魄与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