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可以叫诸位妹妹替皇上做些事情尽一尽自己的心意,二来也是为了诸位妹妹的身体健康考虑。”在萧允辰愈发阴沉的脸色中,从安的声音又放的柔和几分“皇上放心,诸位妹妹所处之事皆由臣妾总理,不会出什么”
从安本想说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话到了嘴边又觉着不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她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演起戏来比戏楼里的青衣还绝,这偏偏这这幅柔顺恭敬的模样却看的萧允辰心里发堵。
虽然仔细想想,往年他与从安互换之事为了图省事似乎也是这么办的,可说破了天,还是看不惯从安这般清闲。
从安本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谁知当天下午便有源源不断的公文册子送了进来。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那桌上不断垒起的文书,颤颤巍巍地问李承德“这、这都是什么?”
李承德苦笑一声,微微弯身附在从安耳边低语“皇后娘娘,后宫事务皇上怕您处理不来一直都替您代理了些,这些大抵便是那部分。”
从安顿时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没了声息,等到这屋中前来送文书的太监宫女尽数退了下去,她才小心翼翼的对着李承德发问“我约莫着,我这个皇后也做不了多久,有必要管这么多东西吗?”
“这”李承德满脸的为难,哪有当皇后的这般说自己个儿的啊?况且啊娘娘,目前这后宫可还是您一人专宠啊!
虽说自萧允辰被绑架一事过后,他们这些亲近之人清楚地看见皇后与皇上之间的隔阂,可这皇上到底还没开始宿在旁人宫里不是?
“皇后娘娘,老奴觉着”李承德斟酌着用词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老奴觉着您多少还是看一看,您说要是为了这事惹恼了皇上,您这也犯不上啊!”
从安嘟着嘴巴,只得翻开那些文书陷入这水深火热之中。
等到萧允辰大慈大悲地一挥手,同意她脱离苦海之后。从安尚未来的及高兴便被一群宫女操纵着换了盛装戴了凤冠,迷迷糊糊地出现在年宴之上。
听到这些大臣一句句贺言,听到大殿之上丝竹声想起,从安才恍然发现原来已经是新年。这种年宴上吃肯定是吃不饱的,也不晓得醉竹有没有吩咐小厨房准备好宵夜。
从安这般想着,却后知后觉地发现醉竹已经不在。
又是一年新年至,回首往昔却只能道一句物是人非。
从安坐于高位之上,却猛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去了又去,如今这宫里却没有几个能说笑话闲聊之人。
若非那报幕太监的高唱的那一声“皇后献舞”将从安从恍惚中惊醒,从安只怕就要这般迷糊着渡过这整个年宴。
不过就算从安从这恍惚中醒来,那种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炸的一片空白。就连一边的萧允辰也皱了皱眉头,他安排的那些活计可足够从安忙碌的。况且,无论是哪年的年宴之上都没有皇后献艺这么个说法啊?
可这些皇亲国戚大臣妃嫔们皆停顿下来看向从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从安心里咯噔一声,慢慢起身,凌厉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心中却想,究竟是谁又在这里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