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德亮出象征着钦差的令牌。
此次出巡为了安全起见不宜声张,还是钦差的身份更好办事。
那位县丞一看顿时尖叫一声,似乎被吓到,从安还来不及问话,这位县丞便又磕起头来,口口声声的求钦差大人救命。
从安无奈的按住眉心,看来今晚是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那些人跪在这里实在碍眼,从安命人打发了他们,独留下这位老县丞。
这位老县丞姓陶字明,在乐山县担任县丞已有二十余年。
细看之下从安才注意到,这位陶明陶大人可以算的上是面黄肌肉,一看便知道是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并且忧思过度,这两个乌青凹陷的眼窝看着都吓人。
乐山县和京城不过是一天的路程罢了,而且也没听说过有什灾祸啊!
“今年是遇到什么饥荒了吗?”从安首先问道。
不料却没有。
只是这陶明看上去实在是瘦弱的吓人。
“大人,难道不知道?”陶明反问,似乎有些疑惑。
从安不解,她该知道吗?
“臣曾多次上书求救,只是派去的衙卫都不曾回来,还以为...”陶明把话咽了下去。
只听得磕嚓一声,萧允辰手中的水杯出现了一道裂痕。
从安赶紧将他手里的杯子抢下来,在愤怒的同时也要有些胆寒,萧允辰看起来很生气很生气啊!
同时从安也有些纳闷,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子,竟敢将大臣上奏的折子压下来?连派去的衙卫都不曾回来。
“详细说。”萧允辰按捺着火气对陶明道。
陶明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萧允辰,心说钦差里怎么还有女人?但他还是赶忙道是。
一切都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两个月前的乐山县还一切太平。虽说到了冬日大雪封山,但对于不算贫困的乐山县的居民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这两个月也是个休养的好时候。
一年里存积的食粮足够百姓们生存,家家户户门前挂的腌制好的野味儿、坛子里腌的咸菜更是这些百姓过一个好年的资本。
就算有哪家贫困,在山的边缘处转一转也能打些野食再加上县衙里给的救济,怎么说也足够生活,不至于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得太艰难。
可放在跪倒在地的那些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一看便知是挨了饿吃了苦头的。就连这位县丞也不例外。
打两个月前开始,这不大的乐山县开始逐渐的丢失人口。这些人都是上山后迟迟未归,村民自发组织着上山找寻后未果才报了上来。
山中地势虽然复杂,可对于本地村民而言除非遇见什么猛兽或者大雾,否则迷路的可能性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