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天时间,也就一天时间!”
说完他厌恨地蔑视一眼这个贱人,转身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停住,对自己的两个兄弟说:“这个贱人被抓来的事情你们一定要保密,犹其不能够告诉给老将军,知道吗!传话下去,所有的人都要保密,都不准提起!绝不能让爹知道!如有人泄露,那就不要想活了!”
施竞与施凝“喏喏”应着,随兄长走了出去,门又被“哐当”一声关上了,屋里恢复阴暗。
施玥低着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
冷涩的空气围包着他,他慢慢抬起头,走到墙的角落缓缓滑下,坐在地上,靠着墙。
他呆呆地看向窗外,从窗外进来的光线上舞蹈的灰尘。
他沧桑伤痕的脸庞清冷着。
疲倦地把头靠在墙上。
他的目光清清凉凉,怆然孤寂。
他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窗户,看着窗户上跳动的灰尘,张牙舞爪,就像妖魅一般,低吟着无声的荒歌。
冬末春初的冷空气弥漫着,弥漫在天与地之间的每一个空隙,浸冷着阴暗的囚室,阴冷着这个男人被人任意侮辱蹂躏,已是千疮百孔的心。
他的目中,冷冷戚戚,看见的是多年前在这个房间里,自己被强人残酷虐待的惨景。
耳里回响的是,刑具落在自己伤痕累加的身躯上轻亮的响声。
还有自己止不住悲惨的呻呤,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
乃至痛得受不了的声声哀嚎……
还有,还有那个婴儿……
因为饥寒,而哭嘶哑了的,阵阵啼泣声……
那时的心的世界,无尽的伤痛,自卑。
没有谁肯为自己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没有谁来阻止他们落在自己身与心上的伤害……
不管自己如何凄惨地哀求,苦苦地哀求他们放过自己,不要再虐待自己。
可是,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卑微乞求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那样凄烈的悲惨算得了什么呢?!
反而成了他们讥讽嘲笑自己的资粮,反而越发地增添他们对自己的鄙弃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