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耻笑老贼吗?今天老贼就成全你,你拨剑吧!”
施毓吓得脸无人色,叩头如捣蒜,“爹,是孩儿一时气话,饶了孩儿!”
施光季鄙夷地看他一眼,“这是施毓吗?这是我施光季的儿子吗?你让我脸红!”
施毓:“爹……”
施光季色荏厉言:“不许叫爹!”
施毓定定看着他良久。
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严厉过,从没这样斥责自己。
此时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对自己的厌弃!
这个被训斥的男人心里真是痛苦而又愤恨。压抑多年的阴郁,憋在心中多年的话语,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对这个施府最大的主宰,造成这个家族悲剧的罪魁祸首痛诉出来。
“不许叫你爹……”
他阴沉沉地:“你以为我愿意叫你爹吗……”
“你专横跋扈,一切唯你!”
“你以为我想来这个世上吗?你以为我感激你吗?!”
“不错,我是恨那个贱人,而且恨之如骨!可是为了什么?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施光季:“……”
施毓:“因为你贪图女色,朝三暮四,薄情寡义!”
“是你自己到我娘的家中求亲,是你自己要求娶她。她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抛弃富贵,背上不孝女的名声,跟着你这个当时身无分文,浪迹江湖的穷镖师,冒风顶雨……一直陪你发了达,当了官!”
“你穷困潦倒的时候,你对她说,此生绝不负她,唯爱她一人!”
“她什么都不顾,跟着你。可是你一旦荣华富贵了,你怎么对她的?你一连娶了好几房小妾!”
“你把她冷落在旁,也不管她,她也只有咽泪妆欢……”
“这些倒也罢了,可是你自从娶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的娘南萝,你竟不顾我娘对你的千般恩情,不顾你对她许下的那些誓言,你竟然说要休了她!”
“是啊,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只钟情一个女人。几房妻妾也罢了,可是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竟要把我的母亲给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