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自己也终是明白这个父亲的心,对自己的器重,宽厚,慈爱。
孩子看着父亲,眼里满满的是尊敬,还有爱。
深切的爱戴!
施毓:“端儿,爹爹对你用刑,你可怨恨爹爹?”
施端笑道:“爹爹怎出此话语?”
“爹爹是堂堂镇南大将军,责罚犯了事的下属本是天经地义!况且端儿此次过失极大,本是触犯死刑。爹爹对端儿的责罚则是轻了!”
“如果爹爹只顾循私情舍不得孩儿受苦,不肯责罚端儿,又怎能服军中将士之心?”
“且也小看了端儿,反是宠溺了端儿,害了端儿!那才是真的伤了端儿呀!”
听到孩子这般理解宽容的话,这个父亲,这个统帅南方千军万马的镇南大将军的心感动着,也是难受着。
施毓长叹口气,不再说话,屋子里又陷入一种沉静。
他看看旁边的策儿,见他已醒了,呆呆地听着他的爷爷和父亲的对话,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一脸懵懂白胖可爱的样子,眼睛已是哭得红肿,甚是可怜。
施毓心生疼怜,伸手轻抚他小脸蛋。
策儿而没有动,还是乖巧地依伏着爹爹,认爷爷硬厚的大手抚摸自己。
施毓:“策儿,今天可把你吓坏了?”
策儿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
施毓叹口气,他又看施端:“你好生养身子吧!”
施端点头:“是,爹爹。”
施毓脸又肃穆下来,不再看床边的这干亲人,转过身,默默地向门口走去。
丫婢忙把帘子掀起,让他走出了门。
丫婢把帘子复又放下,遮住了走出屋外的那个男人宽厚坚硬的背影,遮住了外面的一切。
遮住了外面“滴滴答答”,依然没有停止的雨帘。
一串一串,往下滴打着,不停地往下坠落着。
溅起地上朵朵的,湿湿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