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挽月还未说完,青年喑哑地道,“她不会再来了,你也……走吧。”
“你要赶我走?”宁挽月揪着袖子,咬着下唇道,“也对……我的身份,如何配得上您……”
她怎么想得到,常年一身素衣的青年,竟然是皇室中人。
宁挽月只是个乡野丫头,纵然跟着青年学了数年,但终究缺了几分。
说句难听的,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青年沉默地拨弄琴弦,半响才道,“跟着我,这辈子多无趣。”
宁挽月道,“我跟着你在这里住了六年,你可曾听我喊过一声无趣?”
青年心烦意乱,他将那张琴放到一旁。
“你再喊我一声。”
宁挽月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听他这么一说,迟疑之下,脆生生喊了一声,“福寿。”
青年道,“我年少的时候,犯了一桩大错。纵然守灵十二年,仍旧抹不平内心的创伤。”
宁挽月道,“你既然这么懊悔,为何方才要跟那位大人顶嘴?”
青年不作回答。
他怕自己认输了,连最后一个愿意搭理他的亲人都不再管他了。
他在这里守灵十二年,前前后后只见亲姐两次。
第一次是他刚被送到帝陵后山,第二次便是今日。
他是个庶民,对方是坐在龙椅的天子。
若是对方不想起他,他连皇城都进不去,更遑论见到对方。
“有些事情……你不懂……”青年垂着头,大半张脸埋在阴影之中。
宁挽月的确不明白。
青年又道,“她对我还有耐心,我可以求她给你赐一份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