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几步,陈启宁忽地想起什么来似的,又折了回来:“对了,阿姐,娘不是往漠北送了信吗,说让朱玄林回来,自己来退婚吗。你猜那朱玄林怎么说?”
“怎么说?”
“他连信都没回,是漠北大营的将军们回的,说太子殿下半个月前就离开漠北大营了。所以,他估计早就回京城了,这是悄悄儿的等着皇后给他退婚呢,所以才不肯出面的。”
陈启宁极度的忿忿:“他敢如此待我阿姐,待叫我捉住,非叫他尝尝他四爷我的厉害。”
“行了,回家不准大声嚷嚷,勿要吵着小的,勿要吵了娘,自己洗脸洗脚通头,记住了没?臭衣服也要自己洗,尤其臭袜子,要叫我发现你们赖着让娘洗袜子,我打死你们。”
毕竟是长女,天生跟娘一样操心的命,阿荷指着俩弟弟的鼻子,俩孩子连忙点着头。
而另一厢,朱玄林一袭黑衣,如道黑影一般飞快的进了郭娴夫子的公房。
郭娴则正在翻阅他今天从藏书楼找来的那本伽耶罗琴谱。
这本琴谱,是以高丽语书成的,但是,中间杂夹着由朴夫子自己译过的汉文。
上册在,下册却佚失了
而那本下册,朱玄林直觉能让寄信之人,对照着汉文,给朴夫子写信的人拿走了。
“洪山正不会高丽语,屋中也没有任何一本与高丽语有关的书,至于别的夫子们的房间,我也全搜查过了,没有人的书房里有琴谱。”他说着,解了自己面上所蒙的黑巾,又道:“但是,就在方才,我听见德班馆舍的方向,有人在奏伽耶罗琴曲。”
既奏的是伽耶罗琴曲,就肯定有琴谱。
而琴谱又是以汉文与高丽文对照着书成的,很有可能,其人就是从琴谱上抄的高丽文,继而书成信,寄到高丽国,然后把朴夫子给哄来的。
而这个人,居然会在书院的德班里?
朱玄林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于今晚探一趟德班的校舍,看拿着下半册伽耶罗琴谱的人究竟是谁。
德班的姑娘们皆是朝之重臣之女,通过拿着琴谱的人,他就能找到于后面操纵两国交恶的那个人了。
郭娴见朱玄林转身就要走,连忙赶了上来:“殿下,咱们这可是女书院,虽说内里全是女子,但外面侍卫重重,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您要进了女生校舍,万一被抓到,怕于你的声名有碍。倒不如,奴婢去?”
“你去?”朱玄林皱眉:“你光明正大查校舍,拿着琴谱的人难道不会把琴谱给藏起来?”
“但奴婢怕您叫人抓住。”
“郭姑姑放心便是,本宫这些年在外,经常来回于敌我双方刺探敌情,还从来不曾叫谁捉到过足迹。”朱玄林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