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的陈玄在一边看了,不禁颔首,不枉自己花费了一个知识点,果然,猫腻藏在这儿呢!
于是伸手一指,沉吟着开口问道:“岳帅,这原本写下的君父耻,是什么意思啊?”
“呃,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对仗。嗯,就是为了跟下边的臣子恨对仗起来,不过我觉得不妥,这才改成了靖康耻。”岳飞难得的有些口吃,连刚才悲愤的心情,都有些忘却了。
“真是如此?”陈玄难得看到岳飞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笑了一句。
“果然如此!”岳飞镇定心情,正色回答,想了想,便将这满江红一词闪电般卷起,转移话题道:“此去临安,杨兄弟你可是要大用了,以后北伐,或许就要看你的了。”
“难道岳帅?”陈玄假装一愣。
“我这番回去,是不太可能再掌兵权了,官家的好意,岳某心中自然明白,正好,多年沙场,岳某的眼疾频发,颇为难受,见了官家便辞官归田,好好休养。”
到临安后,因为岳飞始终坚持北伐,被赵构罢宣抚使,改任枢密副使,并且剥夺了兵权,而宋金两国则开始了议和的流程。
一群文官在鸿胪寺中开始了条约的签订与修改。
气愤交加的岳飞不想在朝中,与那些得过且过的文官们喝酒听歌,也无法忍受临安的和谈氛围。
在他看来,一方面朝廷是中了金国的缓兵之计,另一方面朝廷对他对岳家军都有了猜忌,当下便以眼疾为借口,提出辞官归隐庐山,守墓兼养病。
赵构听了岳飞的理由,知晓他还有心病,不过,此时两国议和,倒也用不到岳飞了,便准了岳飞的奏折,让他归隐庐山。
在赵构看来,岳飞,就是那鹰犬,饥饿的时候,自然是需要用来打猎的,也的确不错,但到了丰收时节,家有余粮,这鹰犬却也没什么大用了。
不过为了防备饥荒,这鹰犬却是不能随意宰杀,还是要留着的。
至于岳家军诸将,包括岳云、牛皋、董先等人在内,大部被封到鄂州屯田兼任守备,张宪、王俊、王贵三人被封为太尉,作为岳家军的主帅、副帅,分掌岳家军军权。
而陈玄因为功劳甚大,同样被封为太尉,兼任殿前检点,看似位高,名列横班,已经是武将之极,其实不过明升暗降,手下只剩两百亲兵。
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表兄弟,杨沂中深受信重,掌管禁军,自然不能让他再掌兵,免得杨家将权位过重,这也是大宋一贯的平衡之策。
这也就罢了,岳飞还能够接受。
可是不过一月,牛皋就传来密报,副帅王俊上告主将张宪密谋造反,张宪已被下狱。
岳飞立刻明白这是朝中和谈一派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从不许胜利到屈膝求和,再到陷害忠良,最终目的还是要加害自己,此时的岳飞再也无法静静地守墓了,自己必须为了自己的部属,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