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们族中向来一夫一妻,一心一意。
他看着我,又恢复了往时的那副行径,仿佛刚刚讲述的是别人的事,哪里能看出是他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人也算活得开明,不会将自己禁锢在痛苦往事中。
“其实我们生性也是如此,一生只爱一人,如若无法相守,便宁可孤独终老。”
我听罢,心中发怔。
如若无法相守,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违心去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相守一生。这是何等的真挚真心,需得用自己一生去为对方证明心意。
我看着他,却又好奇,他们生性如此又为何会除了他父亲那样的例子。他仿佛明白我的想法,颇为无奈地冷笑:“只是族里偏偏就出了我父亲那样的败类。”
“。。。。”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轻咳两声将头扭开,这样的回答,还是处于一个儿子对老子的评价,当真是让我始料未及,总算让我哑口无言,也让我尴尬不已。
他回头问我,“你至今可有心上之人?”
他这话一问,我便是沉默了。
心上之人?便是要共渡一生的?
如紫昊么?
我们虽是有婚约,我却从不曾想过心上之人这词。婚约与此可有区别么?
见我不曾回话,他再问:“那你可知,若心中有了爱慕之人,可是如何的感觉?”
如何的感觉?
我抬头满是疑惑地望着他,突然想起阿娘的那句话,对他道:“我阿娘说,有他在,便是春暖花开,万物生晖。即使相对万年,亦如初见,相视一笑便遣万忧。那时我不懂,今日我依然不懂,或许哪日我便懂了。”
那人听罢,仰头大笑,满是爽朗豪放,片刻后才低下头对我说:“待你发现心中有了念念不忘,恨不得时刻见他,见着时却又紧张害怕的人时,你便懂了。”
见我一脸茫然,他拍了一下我后脑勺,道:“真是个没有心的家伙。”他或许觉得这样说我都不明白,自然是对我无语,他便再道:“这么说罢,你在他面前,恨不得让他钦仰自己,又恨不得使他对自己心生怜悯,总想对他呈现最好的一面又忍不住呈现最弱的一面。”
“这样多累啊。”
太复杂了,我总觉得这样做当真是累,给自己找事做。不过这么看来,对紫昊似乎有,又似乎没有,如此又算什么呢?
“不急,慢慢便会懂。”
听他说后,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将那几句话刻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