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刚一听钟离皓说要分家,她是真的蒙了,有气也有怕。虽然她没进公司,不懂如何经营,但从钟离厚学和钟离皓在公司加班、熬夜,为了一个项目连续出差,其中的辛苦她也是有目共睹的。
那时,她也心疼,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儿子,如果他们的身体累垮了,她还能依靠谁?这个道理她能不懂?但那是在他们还是一家人,有利益都捂在家里的情况下。
可现在钟离皓要跟他们分家,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把要公司里的财产分开,钟离皓要拿走自己的那部分,而且,以后公司里的分红、奖金,都是如此分开来。这就好像是把一块本来揣在她兜里的肥肉,现在活生生地要被割走一块,她能接受?
一路上,车里静得压抑,钟离厚学猜不准钟离皓今天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他是为了要拿他们更多的股份,还是仅是吓唬吓唬他们。
虽说这些股份,等他们百年之后,也都会交给钟离皓,但现在他们还健在,如果不把这些抓在手里,计算是亲生的儿女,也不会总对他们这么恭敬的。只有他们自己有钱,才是掌握了主动权。
钟离安怡却完全不受这些影响,她名下的公司,自己就从来都没操过心,该拿的一份都没少过。至于这钱是爸爸帮着费心,还是哥哥帮着操办,在钟离安怡心里,都觉得他们就应该这么做。
三个人各怀心思,直到回了别墅,钟离皓的母亲实在忍不住了,她直接将钟离厚学拉回了卧室,只想知道钟离皓这话是不是就是随便说说。
“难说。”钟离厚学也是一脸的心里没底儿。
“公司是我们的,虽然股份老爷子早给分开了,但当初那还不是按房分的?他的那份要是我们不吐口给他,说收回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钟离皓母亲自顾自说。
这一刻,钟离厚学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妻子,怎么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如此地理直气壮?股份本是他们的?她就是这么理解的?那股份是老爷子一个一个人头分下去的,从来没有说过是分到他们父母手中,在由他们往下分配这一说。
就因为他们是钟离皓的父母,占有儿子的股份就是应该的?钟离厚学突然开始反省自己,之前那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为何到了今天,才开始审视她这个人的行事作风?
“你是说认真的?不是因为跟皓生气,才说了气话?”钟离厚学问。
“怎么是气话?他是儿子,我们还没嫌被他分了股份,他到先提出分家?”一说起这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钟离厚学突然感觉自己挺累的,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不是他在外人眼里也是这样的?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想再跟她争辩什么,钟离厚学直接出了家门,他需要找一个能让他身心都放松的地方。
钟离厚学在外面还有一个小家,钟离皓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过问这事。虽然他是父亲,但他更是成年人,对于自己的行为已经能承担起后果。
钟离厚学这次离家,连着三天没回去,连带着因为钟离皓的事还没出气,钟离皓的母亲这次在家可是闹翻了天。钟离厚学的手机打不通,钟离皓根本不管家里的事,钟离安怡可不会在家里等着被波及,看到母亲在家里发疯,她就找上几个朋友,跑得远远地散心去了。
家里的人都躲出去了,钟离皓的母亲独自在家里作也没人看,于是,她就想起了钟离皓。虽然这个儿子不高兴了,也会不给她好脸色,但起码有人看着,她不是唱独角戏。
于是,隔了三天,打过电话,直到钟离承年出去找老朋友们打球去了,钟离皓的母亲来了老宅。管家陪着钟离承年出去了,家里只有钟离皓的助理陪着他。
钟离皓这次受伤后,助理感觉他好像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以往那个张扬自负的钟离皓,突然就不见了。现在的他,如果不是必要,可能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而且,公司的事情,也说放下就真的放下了,不过问,不插手。接到命令的助理,每天过来就是陪着他看书,一点儿公事都不带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