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腰身,认真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贝景泽还是有些不真实,主要是他的主管心思里,总感觉女儿的婚事还是很遥远的事,可刚刚钟离爵的那一声“爸”,却是在提醒他,已经有这么一个未过门的女婿存在了。
“你怎么,你是不是有事要说?”一向语言逻辑思维很强的贝教授,此刻,舌头竟打起了结。
“是,下周一,我想和浅浅去领证。”钟离爵说。
又一枚炸弹,投下来。这次的威力比之前那一声爸可有震撼力多了。
就那么转眼间,不舍、急躁、恼怒,在贝景泽的眼睛里冲撞、相融,最后都化成了无奈。
“浅浅同意了?”贝景泽问。
“您的意见是?”钟离爵追问了一句。
贝景泽的视线落入窗外的枝头,那里有阳光在晃动,可能是太耀眼了,让他有些刺目,很不舒服。
为了化解这一瞬的尴尬,贝景泽起身,拿过杯子去倒了一杯水,再回到椅子上,所有情绪都平复下来了。
钟离爵没有催,他也知道贝景泽对贝浅浅的宠爱,他是把贝浅浅装在心尖上,不娇惯,却很宠。
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水,贝景泽没有回应,钟离爵也不催,两个人好像在比耐力。
直到快中午,贝景泽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抬头,眼里一片清明。
“你想好了?能保证一辈子不欺负她?”贝景泽问。
对于女儿出嫁这件事,别的父亲可能会要求给女儿幸福,让女儿快乐。但贝景泽不会要求这些,他觉得,女儿的幸福不是要的,快乐也不能全靠别人给。
但他要的保证是,他的女儿不能被欺负,尤其像钟离爵这样的身份和强势的人。
“我保证。”钟离爵的表情很严肃。
“嗯,你们要是商量好了,就去吧。”贝景泽说。
贝景泽能答应得如此爽快,钟离爵是意外的。虽然他已准备好了说辞,但没想到,贝景泽都没有问。虽然没问,可钟离爵却明白,很多话都在他的那一句“不能欺负贝浅浅”里。
他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要一辈子护她安好,让她快乐。起码不能因为他,惹她伤心。
开着车,一路上,钟离爵因自己的心思,感觉肩上有了压力,是扛住一个家庭的担子。这种感觉,让他不排斥,还有些微的期待。
晚上下班,贝景泽如往常一样接了许言。上车没多久,许言就感觉到了贝景泽的不对劲。
等了又等,他不主动交代,许言只好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