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爵在书房,将最近推给邵阔的文件都处理好,又将最近国外几个分公司的下一季度工作汇报看完,再一看时间,已经深夜了。
钟离爵准备去休息,他出了书房,本来是要回卧室的,可发现楼下大厅落地灯还亮着。站在楼梯口朝下一看,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脑瓜顶,蜷缩在沙发上。
因为钟离爵站在高处,看不清贝浅浅是睡着了还是仅是坐在那里。
“怎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他?”这么想着,钟离爵已经往楼下走了。
听到脚步声,贝浅浅抬起头,她一脸倦容,眼睛也微眯着,看起来就已经很困了。
“怎么不去睡?”钟离爵走到她身边问。
“你是不高兴了吗?”贝浅浅切切地问。
虽然她不会安慰人,但脸色还是能看出来的。想想,这也是钟离爵第一次肯主动跟她说心里所想,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钟离爵才不高兴的吧。
因为朋友少,从前,贝浅浅很少去考虑这些。郁冰夕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个人要说什么,都是职来职往,不需要猜。所以,她不用顾虑这些。
跟凌煦在一起,多数都是凌煦在迁就她,而她想问什么,想说什么,都直接跟凌煦说,由他来分析、解决就行了。
所以,对于贝浅浅来说,跟人聊天、沟通,好像是一个新课题,而且,还是一个她很陌生的一个难题。
“怎么会这么问?”钟离爵一下没想明白。
“刚刚,你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我不会开导人,不是对你的话没有反应,就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聊,你就离开了……”贝浅浅越说声音越小。
看着如此可爱的贝浅浅,钟离爵竟噗嗤一声笑了。这还是第一次,他在贝浅浅面前没绷着,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突然就笑了。
“就为了这个,困了还在这里硬撑?”钟离爵问。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漠不关心。”贝浅浅瞪着一对大眼睛,认真地说。
“你可以去书房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着?”钟离爵问。
“是你说不准我上去的,书房在你划定的范围内,我哪里敢擅闯?”说着,贝浅浅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归属于钟离爵的范围。
这下,被噎到的是钟离爵,他也才想起,那是他刚带贝浅浅回来时,跟她规定好的。
“以后,你可以在楼内随便走动,想看哪里,想住在哪个房间都可以。”钟离爵当即更改房规。
“不用了,你地盘上的东西一定都很重要,万一你找不到了,我岂不是有嫌疑?”贝浅浅立即拒绝。
“现在就挺好,我们各自有活动空间,互不打扰。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而休息,晚安。”说着,贝浅浅打算站起来回卧室。
可不幸就在这瞬间发生了,因为她是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半睡半醒之间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结果,猛然往起一站,针扎一般的僵麻感,疼得贝浅浅身体一歪,就往大理石茶几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