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家里人都会坚持把任苒送去医院就医,后来他们发现现代医学根本解决不了她的头疼之疾。再加上,任苒成人后知道了前因后果,知晓去医院只会更受罪,没有其他的作用,就再也不肯去了。
同时,医院也成了任苒恐惧最深的一个地方。
任意最初是不同意的,后来是不忍心拒绝妹妹的请求,就由她在家休息。
刚开始,任意守着头疼发作起来的任苒,又惊又怕又心疼。
每次,一守就是三天三夜。
后来,任意知晓了任苒这种奇怪的病症后,虽然不再惊恐了,但更心疼自己的妹妹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自己去替她承受那份痛楚。
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是跟大家不一样的。就算他想替她受罪,也是不能的。
他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种想法,并不妨碍他深研国内外的各种脑神经疾病和治疗。
只是,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能找到缓解任苒头痛发作的方法。
他沮丧懊恼的时候,任苒曾劝过他,“哥,这是我的命数,是我该受的,你不用替我担心,等时机到了,就没事了。”
任意是知道自己妹妹的特别,心里相信妹妹的话,只是仍会替她担心,为她心疼。
他看着昏睡不醒的妹妹,见她脸上还带着痛苦的神色,平日里舒展的眉毛也紧蹙着,显然在他昨夜没发觉的情况下,她自己一个人已经忍受了强烈的痛苦。
他自责地砸了一下墙壁,手上传来的痛楚都不能缓解他内心的难过。
这时,任苒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任意的拳头还抵在墙上,而他的骨节上隐隐还有血迹,这让她疼痛的大脑激灵一下,声音微弱又心疼地说:“大哥,你……做什么……伤害自己……”
任意听见妹妹的声音,欣喜不已,他慌忙藏起自己受伤的拳头,哄她道:“只是不小心擦伤而已,没事的。”
任苒的头还在作痛,可她并不傻,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说谎,只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和他讲道理,只说了句:“别再……这么……做了……”
任意自然顺着她的心意,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替她擦拭额头的薄汗,温言道:“你放心,我记着了。”
任苒听了,嘴上没有说话,病容里却流露出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