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水从头至尾都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凑近,静静的看着她的柔软双唇贴上自己的。这是他坦然喝下那杯酒的原因,虽然有些许的偏差,但目的达到了。
从他将那日载着言禅衣和未有尘的船夫抓回去后,他就知道,她擅长凫水,还会一种特殊的急救方式,特别亲密的急救方式。
他只是听说,便渴望得到,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辰礼物。
所以他早就将楼船里所有的绳索都毁了,他找的船夫都是不会凫水的,他还偷偷在言幽鸿和云玄机的酒里下了轻微的迷药,此刻船上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算尽今日种种,苏若水终于得到了他魂牵梦萦的一吻,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眸,怕被她看见他眼底那得逞的欣喜。
他伸出了双手,紧紧的拥住她,他甚至探出了他的舌尖,轻轻撬开了她的唇。
言禅衣正全神贯注的注意着两人与水面的距离,感觉到他试图撬开自己的嘴,也只以为是常人的求生本能。眼看着她胸腔里的氧气就要消耗殆尽,她只能更加努力的朝水面游去。
可是苏若水的力气大的出奇,她根本无法挣脱。她此刻的心也慌乱了起来,她是来救苏若水的,她不想和他一起葬身水底。就在她胸腔里的空气耗尽之际,她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是苏若水点了她的睡穴,渡了些气给她,然后捂住她的口鼻,拥着她朝最近的岸边游去。他会凫水,他只是假装不会,他的内力深厚,憋气一刻钟都不是问题。
但他不能浮上水面去,楼船行驶的很慢,就这般上去,她那忠心的婢女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拉他们上船,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好不容易铺开一张大网,就在等着这条小小的鱼,如今小鱼在怀,他怎舍得就此松开?
言禅衣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一片星空下,背后的石头硌的她有些疼痛,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刚刚明明是差点淹死在这湖底,此刻却躺在这不知是何处的岸边。
言禅衣想不明白,但看着躺在她旁边一身白衣的苏若水,还紧闭着双眸,她便也不再去多想。
晚风吹在浑身湿透的她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她还是快步蹲去了苏若水的身边。
按部就班的检查了他口腔里有没有异物,然后又听了听他的胸腔,这才垫高了他的脖颈,捏住了他的鼻翼,俯下身去朝着苏若水的嘴里吹了口气。
她用力按压着他的胸腔,神情变得庄重又神圣。反复两次后,苏若水终于咳出了一些水,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
“这是哪?禅衣你救了我?我们的船呢?”苏若水的装傻三连问,问出了言禅衣的心中所想。
他们是飘过来的?飘了多远?船怎么一点踪影都没有了?她救了苏若水,那又是谁救了她?
“阿嚏,我也不知道……”言禅衣被冷风一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你……你很冷吗?”苏若水明知故问,却又装无辜的说道,“你凑过来些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今晚好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