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珈珈受了很重的伤,阗窬亲自为她运功疗伤,将她放置于自己的寝宫里,日日夜夜照看。
东隅刑鞫了清玄一天一夜,一无所获,反倒是把自个儿审垮了。
日日酗酒,百般无趣,便前来寻阗窬解闷,可那时的阗窬一心一意全寄挂在苏珈珈身上,哪有闲工夫陪东隅喝酒。
“阗窬,你醒醒吧,这个女孩一定不是你妹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东隅喝得一脸醉醺醺的,语无伦次,一口一句的大骂着阗窬傻,随随便便就认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做妹妹。
“这个女孩一定是昆仑山派出的奸细,她故意化成你妹妹的模样,来欺骗你的。”东隅真是醉了,什么话都敢讲,毫无忌讳。
阗窬好几次被他逼急了,气得差点儿动手揍他,不过,看在他是一个醉鬼的份上,阗窬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焰,差人把他送了回去。
转眼之间好几天过去了,苏珈珈慢慢苏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极其陌生的寝殿里,那陌生的环境让她微微有些感到害怕。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望了望四周,没有一样东西是她见过的,那座华丽的寝殿莫名地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让她微微有些抽颤。
掀开了被子,起身下榻,一躐脚跑了出去。
啊!因为跑得太急,没有看清前方走过来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把脑袋壳撞得嗡嗡响,头晕眼花的,分辨不清方向,脑袋瓜子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
苏珈珈可怜兮兮的揉着头,滴滴泪水在眼眶子里盘旋,一不着就要落下来了。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个轻轻柔柔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仿若天籁,再如一泓清清雅雅的青泉,镶着一丝丝亘古不灭的光荧从天边清流而下,蔓进心底,徜徉着,清音素雅,久久不涣。
苏珈珈愣住了神,不知是被那声音迷失了,还是什么。
抬眸一望,又是那一张美得惊世绝俗的脸,那个人,一身玄衣眉目如画,白皙的肤色在明光的映射下极近透明无疵,那一双眼睛深邃无瑕暝暝透着一股远隔尘世的幽光,及膝的如云墨发倾垂而下,绝伦的五官棱角分明巧夺天工仿如是上天倾尽了一切缜密心思雕造而成。
让每一个人看了都赞不绝口,叹为观止,为之动容,癫狂,不惜一切的想要靠近,却又被抛隔得远远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苏珈珈满脑子都是糊里糊涂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周围的一切,乃至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盘旋,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好像掉了进去,越陷越深,不管怎么爬,都再也爬不上来了。
那个人,究竟是谁?她可曾见过?
“哥哥?”她仿佛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个人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她无法抗拒,任他抱着。
她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而出,他明明是一个陌生的人,可是为什么从他的身上她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对于亲情的渴望,对于亲人归故的祈盼。
她生来无父无母,从来不知道有家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亲人陪在身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通通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长大,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