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白袍,为免脏黄,还请师兄少碰的好。”
听到苏珈珈如此冰凉的声音,扶丘苦笑;这般显而易见的嫌弃他,也只有他这师弟苏珈珈了。无奈长叹道:“师兄只是看这袄够不够厚,又不同你争些什么。你虽知雪,却未去过极地雪原,那可是师尊都嫌冷的地方。”
不知扶丘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师尊二字一出,苏珈珈的动作便顿了顿,虽极快掩饰了过去,却还是被玄苏捕捉到了。
玄苏心有不解,然而他也知苏珈珈对其师尊十分忌讳,许是有些辛秘的过往,不便探究。但扶丘已是第二次提及这位神秘的师尊,耐不住好奇的玄苏,不由得旁敲侧击问道:“扶丘师兄,可是去过极地雪原?”
扶丘笑道:“未曾,只是听闻过。知其地极冷,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如此一答,便让玄苏无法问下去了。认命般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想法,玄苏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苏珈珈手下的动作上。
其实,在玄苏听扶丘两次提起师尊后,他的内心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往深想时,又总觉得缺了什么。
玄苏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过视线后,原本温和柔笑的扶丘神色渐变,目不转睛的瞧着玄苏,抬起的眸子里藏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师兄若是无事,便烦请帮我们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所需物品。”
扶丘的眼神从玄苏身上移开,转而望向苏珈珈;后者也瞧着他,只是眼神中的敌意颇深。
玄苏一脸不明所以,在他的角度,只能听到苏珈珈温凉的声音和他泼墨般的长发。
只见扶丘听了苏珈珈的话后,表情有些怪异,莫名其妙的看了玄苏一眼,而后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裳,颇为无奈道:“好好好,我去准备。”
扶丘三步一回头,欲言又止,时不时摇摇头,最终还是出了门。
待扶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珈珈才操起针线继续缝补。玄苏瞧着,总觉得苏珈珈对扶丘不太友好。
按理说,苏珈珈都甘愿唤扶丘为师兄了,自然是承认师兄弟的地位,怎么瞧着苏珈珈的样子,倒总在使唤扶丘。
“你这样不好。”玄苏语重心长道。
苏珈珈手上动作不减,不徐不缓道:“如何不好?”
组织了一下语言,玄苏皱眉认真道:“师兄弟之间,该相互扶持,互相理解,你看扶丘师兄,又是弄好了房子,又帮着照顾临阳,还要给我们收拾东西。”
苏珈珈将针线微狠一拉,玄苏便戛然止住话语。见补丁上的针线越发扭曲,玄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内心有些忐忑。
“你还是向着师兄。”苏珈珈转向玄苏,语气里似有淡淡的忧伤。
玄苏下意识反问道:“我?我向着师兄?”
没记错的话,他是第一次向苏珈珈提起这个事吧?怎么就成了他向着扶丘了?
苏珈珈默了半响,才换了语气,缓言道:“我做了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