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声，你打开灯。”她戳了戳裴烬的肩膀。
“三、二、一。”
灯光亮起，空气有片刻的安静。
客厅一览无余，茶几上的果盘被掀翻在地板上，几颗葡萄还在慢悠悠地滚着。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顾妱拿过他手里的棒球棍，试探地迈出脚步往厨房的方向看去，可厨房是全玻璃门，里头根本不可能藏人，而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也绝不可能是浴室。
正在她纳闷时，一阵异响突然从身旁传来，她反应极快地扭头，眼前却飞快闪过一团花花绿绿的玩意。
顾妱猛地往后退开，正准备挥棍击打的动作却猛然顿住，瞠目结舌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一只鸡。
*
凌晨一点多，一辆警车闪着灯穿过街巷，停在某栋小公寓前。
裴烬开门将警察迎进来，指了指那只蹲在客厅地毯上打盹的公鸡。
那两名警察看了眼，轻车熟路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铁笼，一人捉鸡一人关笼，动作娴熟，配合默契。
顾妱疑惑地和裴烬对视一眼，他开口问道：“你们这里经常出现公鸡半夜闯入居民家中的现象吗？”
那名捉鸡的警察爽朗一笑，解释道：“不不不，只有这只鸡是例外。它以前的主人就住在这里，只不过现在搬到了镇子的另一头，它偶尔会跑回来，我们这已经是第五次捉它了。”
另一人补充道：“你们没有关阳台的门，它就是从那里飞进来的。”
顾妱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地道：“我说怎么赶都赶不走呢，原来是以前的‘老住户’想家了。”
她是用英文说的，那俩人也听懂了，登时哈哈大笑。
目送警车离开后，顾妱掩唇打了个哈欠，感叹道：“难怪说在法国处处都能有奇遇，谁能想到大晚上睡着睡着家里会飞进来一只鸡呢...”
裴烬忍俊不禁，揉了把她的头发，从后面抱着她钻进房间，两人很快重新熄灯躺下。
经过刚才那一遭，顾妱的困意都消除了大半，躺在他怀里发呆。
她正扣弄着裴烬的睡衣扣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抬起头问道：“裴烬，外头的摄像机是不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