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莱摇摇头:“我就不会这样想。很多人也不会这样想,大多数的人都会说出来。而且,我的合约里也明确说明了,当你对我的安排不满的时候,随时可以提出来。”
安流低下头,她知道这个条例,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
郝莱辛辛苦苦安排的计划,她不想说不好。
喝酒也是,但她并不讨厌喝酒,就没有拒绝。
安流知道,自己不擅长拒绝,可是和郝莱在一起之后,因为郝莱经常遇到不爽就说出来,安流也被影响着,也在学着,慢慢说出自己的不满。
但是她好像挺好满足的。
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好像只要不骂她,不打她,不折磨她,她都……不会难受到一定要说出来。
大部分时候,她只是自己默默消化。
所以她说不出拒绝。
安流看向窗外,摩天轮已经转到了一半的高度,景色也越来越开阔。城市灯火璀璨,映照在安流的瞳孔里,也变成了流光的彩色。就这样,安流地,这样回答:“我……说不出来。我不难受,我也没有理由说出来。”
“为什么。”
“什么?”
“你为什么不会拒绝?大家都有拒绝的权利,你为什么没有。”
“如果我很轻易地说‘不’的话,大家就会不喜欢我。”
郝莱歪头:“连我都不会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你难道很缺爱吗?我看你好像,在家里很受宠的。”
安流手指在窗台上局促不安地敲击着。她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理由,只是她想要忘记这个理由。
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特别是在郝莱面前说出来,更像是在无病呻吟。
谁还……没有点痛苦的回忆呢?而且郝莱的痛苦回忆,比自己的,要可怕多了。
回忆翻江倒海一般地,涌入她的脑袋,安流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抓紧了栏杆。
“安流?怎么了?”郝莱问出声。
安流回过神来,尴尬地回应:“我、我怎么了吗?”
“你在抓栏杆,还在咬嘴唇。”
安流叹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你还是说说吧,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要说,我不想说。”安流难得说出了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