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行微有些错愕的转身回眸,便看见乔嗔垂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她的手,正勾在他指节之上。
“师兄,你是不会走的,对吧?”
“走,走起哪儿?”
顾行微失笑。
乔嗔认真的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唇瓣弯着笑,但眼底的情绪怎么也不像是高兴:“因为现实里面的师兄找不到了,只有梦里的还在,但是如果哪天连梦也梦不到就糟了,至少…至少在这里,你永远都在对吧?”
她这番话说得小心翼翼,斟酌词句以及细微表情都格外认真,顾行微听的心尖泛起疼意,无奈的抬袖揉了揉她的发顶:“不会走。但是。”
“但是。”
“但是师兄也会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以及迫于无奈。但如果师兄是为了阿嗔而选择做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阿嗔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什么事呢?”
“小姑娘,那些你不需要知道。”
顾行微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背脊,语气里的复杂之意难以消磨:“就像是任何时候一般,你只需要等着师兄就好了,即便回来得晚些,我也会回来。”
如同每个在玄微山上两仪派的夜晚,即便平日处理的事情多么繁琐复杂,顾行微也会追着夜色赶回山上。
哪怕是看一眼她的睡颜,也好。
一场梦散得无影无踪,留下的情愫却只有入梦者自己可品记。退出乔嗔的梦境之后,顾行微先是替把脉确定了她的身体似乎并没有恶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睡得安稳,而睡梦中被翻卷上去的袖子却不经意间露出一截鲜红。
顾行微瞳孔骤缩,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细得有些清瘦的胳膊卷起袖子,这才看见那块地方的整貌:一片还未上药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