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催动手印,将她体内的火丝一点点拔去。
如此反复了十来次,陈小猫渐渐感觉到四郎的气息越来越紊乱,喉间也不时有轻微滑动痰咳之声。
“四郎,你又吐血了?”陈小猫努力地晃动身体,却无法摆脱四郎给自己施加的定身咒语。
“不要说话,一会儿就好。”四郎的声音很轻,气息却短促得几乎难以听清。
“四郎……”
陈小猫唤着他的名字,感受着他一点点帮自己化去身体内的灼痛,也感受着他一点点地虚弱下去。
她虽然无法动弹,眼中的晶莹却一点点结成帘幕,将视线全部模糊。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垂落,湿透了她的衣角。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体内乱蹿的火丝终于被四郎一点点拔去。她除了大脑有些昏沉,已无其他不适。
四郎从她身侧伸出两指探了探脉搏,才放心地给她解开定身咒。
她红着眼转过身去看他。
月光之下,四郎眼中神光模糊,似已力竭。他面色惨白,嘴角血渍未干,胸前大片鲜红将几层衣衫全部染透。
见陈小猫安然无恙,他淡淡地挤出一个笑容。
陈小猫红红的鼻尖抽搐了两下,望着四郎虚弱的样子,喉中哽咽。
她慢慢地环住他温暖的腰身,身体不住地起伏抽泣。
口中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四郎拍拍她的肩膀,只低低道了声:“傻瓜,你怎么会对不起我。”
如此过了片刻,陈小猫昏昏沉沉的大脑才清醒了一些。她擦干眼泪,对四郎道:“我扶你去卧房里歇一会儿。”
四郎低声道:“没事,我先坐坐。”
陈小猫立刻猜到,他现在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深,清霜携凉而至。
她从房中拿了斗篷,轻轻覆在他身上,从背后环抱着他,陪着他坐了很久。
天星默照,和风轻拂,世间一片静寂。